“妖族皆知狐王法力和谋略皆是上等,昔日萎靡不振的狐族就是在狐王的雷霆手段下成为妖族不容轻视的势力,本王佩服。可如今……狐王真的能凭着一己之力守着这外强中干的狐族吗?”属于蛇类的狭长瞳孔眯成一条墨绿色的细线,上扬的音调毫不掩饰自己对狐族的轻视,仿佛只要他想,这金碧辉煌的狐王府就会变成残垣断壁。
莫离刚想开口斥责,却被离汐抬手阻止。
锦鳞会这么说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虽然这千年来她的举动反常早已引起各族的怀疑,但她在莫离正名大典上露的那一手足以震慑那些听风便是雨的鼠辈,在加上啸风和沧羽的保驾护航,有些脑子的王根本不会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突然变成蛇族至宝的白玉髓,还有如今蛇王锦鳞仿佛胜券在握的神色似乎都在透露一个消息。
她重伤未愈的事情已经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得知,那些人既然能轻而易举地拿到白玉髓,便是证明他们和天界脱不了干系。本来天界和妖界各自为政互不干涉,唯一有牵连的便是天界一直按照天道掌管妖族天劫,但他们也逃脱不过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天人五衰,所以谁都占不了什么便宜。
青遥的苏醒,狼王府的天火,还有这锦鳞和白玉髓……
看来,那些人非要一步步将她置于死地,甚至连她身后的狐族也不放过。
“哦?外强中干?敢问蛇王是从哪里听到这样的消息了?离汐只不过是刚历天劫,并没变成劫灰,狐族也没有外忧内患,何来的外强中干?”相比起莫离的愤怒,离汐倒显得淡漠,平静无波的脸看不出一点喜怒。若是这么容易就被激怒,又怎能稳坐这王位千年?
“本王听到消息,狐王早在千年前就遭受重创,至今未愈,不得不提早立少主。如今少主年少,狐王又元气大伤,狐族已然是岌岌可危。不知本王有没有说错?”随手将白玉髓放在一边,蛇王死死盯着离汐,寻找她脸上可能出现的异样。
只可惜,根本没有。
离汐的脸上仿佛覆盖着千年寒冰,连一丝龟裂也没有出现。
只要露出一个表情就好,无论是惊讶还是害怕或者是不屑,只要一个表情就好,这样他就能乘胜追击将猎物置之于死地!可离汐根本就没有,就像是听到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一样,连表情也欠奉!
藏在宽大广袖中的手早已握成拳头,恨不得一拳击碎她脸上的坚冰。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不急,他已经走错了一步,不能再自乱阵脚了。
他不该这么快就把底牌掀出来,不然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不急,那个人说消息绝对确切,就算离汐再怎么否认,总会有她掩饰不住的那一刻,而他有的是时间!
刺激猎物,撩拨猎物,观察猎物,等待它露出致命弱点的那一刻,再将毒牙楔入它的体内,这才是蛇族该做的事情。
冷静,一定要冷静。
对于这个“消息”,离汐没有任何表示,因为无论是肯定或者否认都会露出破绽,只有沉默才能以不变应万变。抓不到她的弱点,就算是妖皇也一样奈何不了她。
一个静静地喝茶,一个静静地看着喝茶的那人,两人就这么胶着着,就连莫离和轻舞都不敢动弹半分。
最后,还是离汐打破了沉默,不为什么,只是不想狐王府染上别族的味道。
“明人不说暗话,蛇王的来意,还请明说吧,免得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如果说之前离汐还是顾虑彼此的面子的话,这次便是明显的逐客令。她不喜争斗,但也绝对不会一声不吭地任由别人在自己的地方嚣张。
“离汐,本王敬你三分,别太过分!”锦鳞身上青光暴涨,卷起青色雾气朝离汐涌去。所到之处均发出一阵腥臭,被青雾扫过的东西像是被什么腐蚀一样融化成一团冒烟的液体。
离汐连手上的茶盏都没有放下,单手一甩衣袖,银白色的气劲直直迎向青雾,将其逼回锦鳞面前。锦鳞连忙将毒雾收回自己体内,却被离汐劲力不减的反击震退两步。
“这,便是蛇族的礼节?真是让离汐大开眼界。若蛇王还是打算继续这场闹剧的话,请恕离汐不奉陪了。”说着便是作势起身打算离开。
“等等!”锦鳞眯着的眼终于透出几分危险的信息,“就这么一走了之,就不怕将整个狐族葬送在自己手中吗?”
“如果这么快便畏首畏尾的话,离汐便是不配当这个狐王了,而这样的狐族,怕也是难容于妖界了。”言下之意便是要拒绝这突然到来的示好。
“只要你与蛇族联姻,你受伤之时蛇族能给你最大的保护,甚至能帮你让整个狐族强盛起来!”
锦鳞说的这番话并非夸大其词。蛇族以不亚于狐的狡诈著称,藏匿的本事更是妖界数一数二的,自然能提供所谓的最大的保护。
只不过……
“要是狐族真的沦落到要靠蛇族的洞穴延续下去的话,我不介意亲手将其葬送。”这是这次对话中离汐第一次用了“我”字,不是“离汐”,也不是“本王”,而是“我”。
此话一出,就算是自傲如锦鳞,也在心中暗暗吃惊。
妖王说起来很风光,可因为长老众多且权力很大,真正能掌握族中生杀大权的王也没几个,长老联手将王拉下王座的事情也时有发生。所以,在锦鳞的认知当中,没有多少个妖王敢轻而易举地说出这番话,更妄论离汐现下伤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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