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口的地板上都是碗的碎片。
余晚晚就那样摔了上去。
罗琦还在楼下吃饭，双眼没什么精神，突然听见楼上传来辛薛的惨叫，不由怔住，一抬头，就看见余衡抱着余晚晚快步从楼上下来，一张脸沉得可怖。
她忙起身：“晚晚怎么了？”
话音刚落，罗琦就看见了余衡的手上都是黏糊的血迹，瞳孔骤缩，没来得及说话，余衡已经抱着余晚晚离开。
书房里，辛薛跌坐在地上，双目呆滞，脑海中都是刚刚余晚晚倒下去的画面，身体如同置身在冰窖，彻寒一片。
罗义荣则是坐在书桌后边，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骨节泛白，脸色阴沉。
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上余晚晚。
夜色漫长又寂寥，今晚的罗家，一片兵荒马乱，殊不知一切才刚刚开始。
*
翌日，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清晨的第一束光也从地平线缓缓升起，城市又开始了新一天的运转。
这一天余甜醒过来，世界好像没什么不一样，但确确实实是变得不一样了。
余晚晚死了。
余甜起床的时候，顾燃已经去公司上班了，她是在吃早餐的时候得知了这个消息，人还没有缓过神，又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说余高铭被抓了。
昨天晚上，余高铭去警局自首了，他承认了当初花钱雇人在薛芳舒的车上动了手脚的事情。
挂断电话，余甜继续吃早餐，脸上没什么表情，很平静，平静得过于异常。
余衡在医院里待了一夜，身上褶皱的白衬衫还沾着斑驳的血迹，他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一张脸毫无血色，眼睛没什么情绪，像一滩死水。
裤袋里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他坐上车后，缓了会儿，才接听起来。
余高铭被抓的事情已经散播开了，现在余氏集团门口堵了一群记者，内部人心惶惶。
余衡靠坐在车椅背上，解开领口的一颗纽扣，闭着眼睛，良久，才哑着声音说：“我马上过来。”
放下手机，他启动车子，手刚握在方向盘上，就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昨晚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帧帧播放。
余晚晚最后看他的眼神，大量大量止不住的血，以及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对他说的话……
余衡脸色苍白，深吸了一口气，他紧紧咬着牙，双手紧握成拳，可是没用，一点用也没有。
他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盘，然后趴在上面，眼睛有泪滑落。
另一边，顾燃从会议室出来，第一时间就给余甜打电话，可是无人接听，一遍，两遍，三遍，都一样。
顾燃脸色不太好看，又打回去顾宅。
淑姨接了电话。
顾燃走进电梯，沉声问：“淑姨，小鱼呢？”
“小鱼出去了。”
淑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顾燃的语气不对劲，一颗心立马提了起来：“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情，淑姨已经有点应激障碍了。
顾燃闻言，眉头紧紧蹙着。
没在家，电话也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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