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人前嬉笑怒骂,未知他人后身世堪怜,绿姬心生不忍,忙笑着转移话题:“今日你生辰,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晚上我做给你吃,你也好补补身子。”
小白显得有些不领情,面露惊恐的神色:“你做菜?可别把我毒死了。”
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绿姬恼了,起身欲走,却被公子小白从后牢牢捉住手。小白笑道:“就喜欢看你这倔驴一般的傻样子,我可睡了,晚上等着吃你做的饭。”
绿姬还欲说些什么,公子小白撒开手,一转身,躺回榻上,假装睡着了,连个反驳的机会都不给绿姬。
绿姬无奈笑了,走出了房间,轻轻合上了木门。
齐鲁交界之地,公子纠御马如风,直直撞上了正打马赶回鲁国的管仲一干人。
公子纠急急勒马,寒光从眸中喷出,令众侍卫在这燥热的春末夏初硬生生打了两个冷颤。
公子纠怒向管仲:“小白和绿姬呢?”
众侍卫大气都不敢出,要知道,管仲是公子纠的师父,公子纠礼敬非常,如今见了面,不行礼直接质问,可见公子纠有多气恼。
管仲不生气,反倒起了三分笑意:“公子大可放心,公子小白与绿姬姑娘安好。”
公子纠一脸不信,他太了解管仲,如此劳师动众出征,竟会空手而返?
管仲顾左右而言他:“公子,天色不早了,赶路吧,天黑前还要赶回曲阜。”语罢快马加鞭蹿出很远,公子纠一愣,明白了管仲的意图,忙策马追了上去。
侍卫们心领神会,与管仲和纠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地坠在后面。
纠仍铁青着脸,低声问道:“师父为何要去捉绿姬,既知道她是大卜一族的后人,为何还要把她献给鲁公?”
管仲笑道:“公子多虑,我今日去莒国,并非去捉绿姬姑娘,她有通天的灵力,此时虽然未开,我也必须提防着。”
公子纠目不斜视盯着前方:“那师父此行有什么收获?”
管仲叹口气:“公孙无知到底是出手了,斥万金请来刺客,刺杀公子小白。”
公子纠神色一凛,面色陡然苍白,薄唇抖了两下:“小白他……没事吧。”
管仲点点头:“此刻一定要保住公子小白的安全,不然,公孙无知的矛头,可就要对准公子您了。”
公子纠松了口气,面色不再冷如冰霜:“有劳师父。”
管仲面上竟起了崇敬的神色:“公子小白当真骁勇,以一敌十。看不见林中刺客的方位,硬是凭着对来箭方向的判断,射死了一众神箭手。”
纠一笑,神色里难得有几分骄傲:“小白的箭法确实极好。”
“若不是他身受重伤,其他三名近身刺客也不是他的对手,就不需要我们出手相救了”,管仲边说边观察着公子纠的神色。
公子纠果然有些慌,急急问道:“小白如何受伤的?普通人怎么能近他的身?”
管仲幽然道:“旁人近不了公子小白的身,却能接近绿姬姑娘。公子小白以身挡剑,身负重伤,好在不是关键部位。我知道公子十分挂念公子小白,只是此时公孙无知的刺客可能埋伏在莒城附近,公子一定不能起念头去探望,不然,身陷险境的可就是您了。”
公子纠蹙着眉,目光锁着前方小路。夕阳西下,不远处的树林显得阴森可怖。管仲看不到公子纠的眼神,自然也无法解读他心里想些什么。
知道他念着兄弟情,多说无益,管仲却还是忍不住:“公子,有一事,为师一定要跟你言明:公子小白宁可舍身赴死,也一定要保住绿姬姑娘安全,公子觉得这是为何?”
公子纠听了管仲的话,执鞭打马的手一滞,表情难再云淡风轻,眼神一暗,专心看着前路不再说话。
林间空余下哒哒的马蹄声,伴着落日余晖,显得格外苍凉。
公子小白浑浑噩噩地睡了大半天,日落时分才终于醒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眼前仍是黑黑的,小白略抬眼,看到有个人影推门进来。以为是绿姬,小白赖声赖气道:“这么快就来了,可是本公子的晚饭做好了?”
耳畔传来的却不是绿姬银铃般悦耳的声音,而是粗犷的男声:“伤在哪里,让我看看。”
小白一个鲤鱼打挺猛坐起来,避开了正欲上前的鲍叔牙:“师父瞎说什么,哪里受伤了。”
鲍叔牙冷哼一声,伸手去抓小白的左上臂。小白连忙躲闪。
鲍叔牙瞪着小白:“还说没有?给我看看。”
小白一面护着左臂一面无奈道:“师父别看了。”
鲍叔牙抬手指着小白,讥讽地笑道:“呵,如今别人家姑娘能看得,自己师父却看不得了。”
小白无法辩驳,只是垂着头别着身子,不让鲍叔牙查看伤口。
鲍叔牙见小白不愿意,叹了口气:“罢了。你只告诉我,是不是公孙无知的人?”
小白见事情瞒不住,只好把刺客来袭被管仲带人解救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鲍叔牙。
鲍叔牙听了事情经过,冷笑三声:“管夷吾这老贼,自然是知道,若公孙无知除掉你,下一个目标就是公子纠,权衡之下定会出手相救,只是……”
公子小白边听鲍叔牙分析边微微颔首,听到“只是”眼睛瞪得老大,直直地盯着他师父。
鲍叔牙双眼狡黠地转了三转:“只是以公子的警觉和身手,林里那大豕突袭都能避开,如何避不开区区刺客?你这大臂上,如何伤得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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