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袭身,杜世闲感觉到自己的皮肤都要烧焦了,疼痛感还未袭遍全身,这心里,却痛楚不堪了,杜世闲紧咬着牙没发出声音,眼眶里却已是一片氤氲。
这时,田星原才从石台旁走出,笑盈盈地走向众人。
杜世闲看着田星原踏着碎步而来,鹅黄色的薄纱罩着一身白色的襦裙,胸口还别着她常拿的那方手绢,一切都和旧时一般,只是那对自己含笑的双眸,此时正对着秦嫡的方向。
一想到这,杜世闲再耐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伴着脸上的灰尘和鲜血,搅成了灰红色的水柱,眼泪慢慢滴到嘴角,咬紧的牙“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带着下巴不住的颤抖,那眼泪流过往地上滴去,竟已连不成水柱了。
袁超一本想吓退暗中的田星原,救了杜世闲众人,算是还个人情,此时田星原先使药引火,继而大大方方地走出来,也有些失算。
可势成骑虎,袁超一只得摆开架势,喝道:“田参将,借刀杀彭将军之弟,雕神之子,你可知死字怎么写?”
田星原“呵呵”一笑,说道:“袁大哥,你这些年,可迷了许多。在场的诸人被烈火化为灰灰,又有谁知晓哪个是将军之弟,哪个是雕神之子么?”说着,竟还捂着嘴笑了起来。
一句话说完,秦嫡刚提起的希望竟就这样破灭了,强睁开眼看着田星原,眼神顿时暗淡了下来,似是知晓了自己今日难逃一死的命运,倒是杜世闲又来了精神。
原来田星原并不是为了秦嫡要杀自己,而是情仇难耐,只是怕自己家人报仇,才找了秦嫡借刀杀人而已,一念及此,杜世闲心头竟又回复了些许清明。
袁超一听见这句话,眯起了本就不大的眼,盯着田星原说道:“你就这么有把握?”
田星原也眯起了眼,看着袁超一说道:“求死花才开过,今日就是不好再引出来。”说着,又勾起了嘴角,环顾了下四周,再开口道:“不过,你们这仨瓜俩枣,我这把握,可真不小呢。”
话音刚落,袁超一已丢了秦嫡直奔田星原而来,本就是趁敌未定之际的偷袭,速度自然是快,精铁漫身,落脚又沉,踏步之间,竟能扑灭些许火焰。
田星原见状也不躲闪,竟抽出匕状短剑直扑而来,似是要与袁超一硬碰硬似的,只是每剑都能扬起药粉,比之袁超一,倒失了气势。
杜世闲三人立身烈火,眉发皆已焦灼,但丝毫不敢乱动,只能忍耐着烈火,看着田星原二人拼斗,炙热感太甚,逼迫得三人连叫声好也不敢,只能摸摸地观战。
不一会儿,田星原二人已斗了顿饭时日。
漫天风火,加上田星原有一手没一手的药粉,药助火势,使得火焰愈涨愈高,像是要插入苍天一般。
这会儿,也不知是天气使然,还是天上的云层终于受不了烈火的蒸腾,“唰”得一声降下雨来。
雨如瓢泼,不一会儿便压散了漫天烈火,火灭的浓烟伴着雨势,石台之上已伸手难见五指。
杜世闲正在烟雨中辨识着袁超一的方向,忽然听到田星原一声大笑。
“袁大哥,我这把我如何?”
接着便是几下撞击精铁的声音。
众人一时间皆不可视物,只听得袁超一的嘶吼。
“田星原!钟衣亲至,我也能一战!你算什么!”
话音未落,田星原竟寻声持匕而来,一匕首划在袁超一的铁甲上,带出“吱啦”的摩擦声。
袁超一“哈哈”一笑,也挥舞着巨剑向身前,袁超一和田星原二人便在烟雨中听着兵器带起的风声交战起来,谁也不知道这一击能不能命中,只知道敌人就在身边,只能不停的挥舞着兵器,祈求能命中敌人一次。
杜世闲几人只能借着那二人剑上带着的些许反光,辨认着兵器,猜测着时隐时现的剑光匕影,也无可奈何,只能听天由命,赌一把袁超一能先命中田星原。
几人正在勉力辨认着,突然一阵呼啸声起,接着袁超一便从前方飞来,一下扑倒在地上,杜世闲还未作势相助,一个浑身黑袍的干瘦男人竟转瞬而至,一下蹲在袁超一身上。
一只瘦骨嶙峋的左手按在袁超一的右眼之上,几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袁超一“啊”得一声!
那男人按在袁超一眼上的手猛地抬起,甩出一道鲜血和一个物体。那个物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落在杜世闲脚边,滚了几滚才停住。
一颗眼珠!
那干瘦男人的袍子一动,也看不见出脚,袁超一便被踢飞,直砸在杜世闲几人身边。
那柄能挡烈火的巨剑,此时已只剩剑柄还握在手中!
那干瘦男人又“唰”得一声飞到几人身前站定,杜世闲这才看到,这男人看着有五六十岁,下巴上还留着一撮山羊胡,胡子和头发一般的灰白色,加上眉心的一颗种子,趁得整个人透出奸诈的神情。
这男人从袍子里伸出一只手,袖子上金色的“火舞”二字晃得杜世闲一阵眼花。
这男人瞥了眼杜世闲几人,也不在意,自顾自地伸出手抓住袁超一的下巴,提起袁超一的上半身,声音沙哑地说道:“袁无盼,总算又见到你了。”
话音刚落,也不等袁超一回话,便扔起袁超一,待袁超一落下之时勾手成爪,一爪抓向袁超一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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