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洗手间空荡而安静。
蒋欢拿着化妆包进来,随意地扫一眼:对立在两侧的隔间大都敞着门,里面静悄悄的,应该没人。
便放心地面朝洗手台的镜子,说话毫无顾忌:“靠!老娘假睫毛松了也不提醒!诚心想看我出丑吗?”
李菲正要补裸色口红,闻言忙赔笑道:“欢姐天生丽质,化不化妆都好看!再说,你用的假睫毛质量好,松了也看不出来。”
这马屁拍得蒋欢很受用,拢了拢精心打理过的披肩发,跟旁边的人商量,“你说我是不是该去弄个黑长直或者波波头?”
“怎么说?”
“薄耀光好像喜欢清纯型的,不然干嘛对结夏那种矮丑穷感兴趣?”
蒋欢把假睫毛粘好,又抽出睫毛膏细细刷了两层,这才满意地换了眉笔,补掉色的眉毛。
她自觉长得不赖,鼻子随了父亲的挺拔,眼睛随了母亲的水灵,再加上对时尚美妆的研究,怎么也比这帮9年前的土包子强一大截!
可薄耀光却像是瞎了一样,根本瞧不见她的美貌!
所以她猜想是路线没走对,他的口味不是直男最爱的大波长腿,而是清纯萝莉。
李菲闻言,就停了画黑眼线的手,只往脸颊扫了淡淡的腮红,又把长发束成马尾,镜子里的女生顿时由成熟转为青涩。
蒋欢一门心思地补妆,没注意到李菲的小动作,正打算继续吐槽什么,洗手间的门开了。
两人警惕地看过去,是探头探脑的马姗姗,黑黄的脸上挂着神秘窃笑。
蒋欢翻了个白眼,骂道:“赶紧滚进来!笑那么恶心,又遇上什么事儿了?”
“欢姐,你猜我在何兴办公室看见谁了?”马姗姗搓着手走近,浓郁的八卦气息骤然漫开。
蒋欢没耐心,催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特么给老娘卖关子!”
马姗姗伸长脖子朝里望了望,表情有所顾虑。
李菲道:“没人,说吧。”
她这才放心地开了口,“那头肥猪的妈找来学校了!你们猜我听到什么了?……那肥猪不来学校,结果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绝食减肥呢!”
蒋欢一愣,紧接着笑起来:“减肥?哈哈哈哈!那肥猪现在快赶上孕妇的体重了吧?她那个级别的,绝食已经没救了,抽脂削骨都不一定拯救得回来!”
李菲听后却是面色凝重:“我记得她在高三毕业前都还是肥猪样,根本没有玩过什么绝食。”顿了顿,揣测道,“会不会……她也重生了?”
淡粉唇彩划过冷笑的嘴唇,蒋欢不以为意:“重生了又怎样?老娘有的是办法治她!”
马姗姗连忙附和:“就是!那死肥婆同学会上挺得意嘛!炫耀未婚夫,炫耀求婚钻戒,一副人生赢家的姿态分享减肥心得,啊呸!得意个屁!还嘲讽咱欢姐找了个渣男友,要不是欢姐气量好,早撕烂她的嘴了!”
提及“渣男友”,蒋欢的表情立刻阴沉。
蒋家在印刷业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可随着电子设备的发展、纸媒的没落,蒋家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
她身为蒋家长女,暗里跟弟弟争宠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明里又不得不维系好跟家里的关系,靠蒋家来抬身价。
辗转几任男友之后,她已到了适婚年龄,怕越往后身价越低,不得不抓紧手里的这位,催促他快点结婚。
可有钱有颜未满30的男人还没玩够,怎么可能乖乖陪她走进婚姻的殿堂?很快,蒋欢便感觉到了男友的刻意疏远,为了颜面和骄傲,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幸福的假象却被周静雨那个死肥猪给拆穿了!
同学会上,死肥猪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她的未婚夫是个渣男,不仅背着她脚踏好几只船,而且35岁前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
对于在朋友圈里花式秀恩爱秀男友秀婚期将至的她而言,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把她拼命维系的自尊扇个粉碎!
虽然大家很快转移了话题,可席间或同情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却让她狼狈到极点。
“虽然不知道是谁放的火……”蒋欢对着镜中满脸胶原蛋白的少女大笑起来,“但不得不说,这火放得好!放得大快人心!哈哈哈!敢嘲笑老娘,现在轮到咱们棒打落水狗了!”
“欢姐准备怎么打这只落水狗?”李菲问。
“只要她敢踏进学校一步,咱们就往死里整,无论她是不是重生的,都给她一个难忘的高三。让她明白做人不要太得意,否则站得越高摔得越疼。”蒋欢把口红扔回化妆包,满意地看着自己无可挑剔的脸,缓缓补上后面一句,“不然,就会像陈雪那样,被男人玩腻了以后毫不留情地一脚蹬掉!”
李菲瞥她一眼,这话应该原封不动地送给她自己才对,高傲的蒋大小姐连个男人都搞不定,最后像甩卖大白菜一样随便拉个渣男往婚姻殿堂里拽,当真是狼狈!
当年蒋欢没撩到沈临风,现在重生回来换了目标想撩薄耀光,怕也不可能成功。
这女人太好面子,口味极大,想靠男人给自己撑腰却又放不下姿态,活该被白白玩弄。
以蒋欢的家境,要么一心拼事业把家产从弟弟手里夺过来,要么一心钓男人乖乖做花瓶少奶奶,她倒好,又要维持她大小姐的心高气傲,又要靠男人来长脸,倒头来什么都抓不到,还好意思嘲笑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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