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你接着说。”
老教习不理陈堪的表情，让陈封接着唠。
唠就唠呗，谁还不是个水群吹比小能手呢。
想当年，陈封能在群里跟人神侃几个小时不带停的，“键政带砖家”可不是浪得虚名。
于是，陈封继续说道：“……所以，修道之人对待平民不应该过分苛待，而是应该多加照拂，修道之人不应该把自己定位在剥削平民、奴役平民的位置上，而是要做到与平民和谐共生。换句话说，只有平民有了好日子过，修道之人才有一个更好的修炼环境，才能达到更高的境界。”
老教习听了，点点头，说道：“我朝国主，近年欲在各地增加道宫，吸纳平民道生，看来你也很支持这样的国策？”
道宫下放，吸纳各地平民修道者，培养人才，是最近十多年国主力推的国策。
这样的国策当然对平民有很大好处，让他们多了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但是，道宫下放，明摆着是抢夺各地大族族学的生源，当然，族学的实力有限，不可能吸纳所有人，但是道宫的强势崛起，势必让更多的平民选择去这种“公立学校”，而不是族学这种家族学校。
道宫与族学，天生就是对立的存在，再延伸一下，皇权与修道大族之间，何尝不也是这样？
因此，大族对这项国策的态度就不言而喻了。
“额，弟子并非是说修道国策。”陈封直接否定了教习的话。
毕竟……你见那个“键政带砖家”水群的时候，会同意别人的看法的？
随随便便同意别人的观点，不去抬杠，是不存在的好吗。
当然，陈封原本就不是这个看法。
“提拔几个平民修炼者，其实对所有平民的帮助有限，弟子想说的是，修道者应该利用自身所学的道法，去提高平民百姓的生活，而不是单方面地去索求、盘剥他们。”
嗯？这话就新鲜了。
头回听说修道者不好好修炼，用道法去伺候平民的。
教室里的学生们闻言，登时就炸开了锅。
让他们这些自认为是天之骄子的人，去为了提高平民的生活而努力？真是天大的笑话。
陈堪反应更大，觉得这个陈封真特么是疯了，太可笑了。
他几次想呛声怼这个家伙几句，但是看到教习那张貌似和蔼可亲的脸，就怂了。
刚才被教习说了一次之后，他可不敢再挑战教习的权威了。
于是，陈堪就憋坏了，坐立不安地四下看，期待着教习或者别的什么人出来教训教训这个胡言乱语的陈封。
果然，教习皱了皱眉，说道：“修道之人，本身寿命有限，在大道之上孜孜以求犹嫌不够，怎么有精（防误伤）力再去管那么多平民的生计？更何况，天下之中，修道资源也有限，用有限的资源去修炼是正途，而将这些资源去供养平民，就得不偿失了。你这种让修道之人去帮平民提高生活的想法，太过天真。不过，难得你有这份体恤平民之心，老夫对此深感欣慰。”
虽然老教习没呲儿这个胡言乱语的陈封，但是也没同意他的看法，陈堪对此还算满意，毕竟，他刚才差点就觉得陈封说的真有那么一丁点道理了。
还是教习说的对，让修道之人去管平民的死活，哪还有时间、资源用于自身修炼呢？
修道本就是争那一线机缘，你把时间和资源给了别人，自己自然就争不过这天道。
谁知道，陈封这小子竟然还有话说。
“教习，弟子斗胆问您几个问题。”
“哦？你问。”老教习倒想听听这个孩子还能说些什么。
“弟子想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天地灵气，是否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这不是废话吗，陈堪在那小声哔哔。
老教习对陈封这个问题也挺意外，但是他还是耐心说道：“灵气来自太阳星，如浩渺之海，说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也不为过。”
“多谢教习指教，弟子第二个问题是，灵气可否用于阵法、灵器的远转和使用？”陈封问出第二个问题。
这个问题就暴露了他的目的，至少老教习是这么认为的。
教习笑着说道：“灵气自然是可以用于阵法和灵器，老夫知道你想说什么，修道之人可以将阵法和灵器用于提高平民生计，但是还是那句话，修道之人的时间和资源有限，制作阵法、灵器所消耗的时间和资源，对修道之人来说得不偿失。”
对啊，帮一群平民提高生计，能有啥好处。陈堪看向陈封，等着看这家伙哑口无言的一幕。
谁知道，陈封并未接茬，而是接着问：“教习之言弟子稍后再回答，弟子还想问教习第三个问题，敢问教习……”
紧接着，陈封用童稚的声音异常清晰地问出了那句或许要影响整个世界的话。
“浅流小溪可否行万丈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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