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睡得很香,也很安稳,跟之前在医院时一样,在他的怀里,她不吵不闹。
这并没有让江门感觉自豪,因为他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也一样。
江门穿好衣服走到窗前,看着桌子上那半包药,眼底闪过了一道微弱的光。
这并不是春.药。
前几年江门终于摆脱了每周都要去官柳那里报道的噩梦,可却落了后遗症。
他很难入睡,尤其是夜深人静时,安眠药对他没用,镇定剂对他也没用,他自己研究医书,摸索出一款药物来。
他不知道名称,只知道自己吃完之后脑袋会昏昏沉沉,但同时也会性.欲大增。
他将找女人这件麻烦事交给了官柳,本来官柳不想接这烫手的山芋,可是严格上来说,江门的病并没有完全痊愈,所以官柳得负责后续治疗,每个月给他提供一个优质且干净的女人,每天早上定时喊他起床吃药。
这样的症状持续了很久,直到昨晚。
江门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眼中若有所思。
九点一刻,陈元才醒过来,意识渐渐回笼,她感觉浑身疼痛起来,左肩和右肩的撕裂感更让她痛得快要晕厥。视线清晰之后,陈元才想起昨晚那疯狂的一幕幕......
她抬手抚上了太阳穴,眼眉皱在一起,不知是恼怒还是羞赧。
“陈元,我要是知道这种方法能缓解你的情绪,以前还何必大费周章。”
淡淡的声音传来,陈元放松了面部表情,半支起胳膊,看见江门对着窗户抽烟。
“你错了,并不能。”
即使能,她也不会说出口。
而江门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便继续看着窗外。
目光落在旁边的黑色椅子上,那里摆着她的衣物——被叠得整整齐齐。
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等陈元回过神来,才不情不愿地承认,那就是感动。
可这样不行。
她不想有所牵绊,也不愿有人拿捏她。
陈元拉起被子,慢慢往椅子处挪,心里也打定了一个主意。
她必须远离江门。
对于昨晚冲动之下来找江门,陈元给了自己这样的解释:情绪失控。
简单的四个字,将陈元昨晚心中涌出的情愫全部阉割,深深地埋藏起来。
可是陈元还没够着衣服,江门就走了过来,拉过她的胳膊,皱眉问:“肩膀怎么了?”
陈元已经适应了右肩的疼痛,经江门提醒,她感觉左肩的痛感更加清晰。微微低头,看见上面布满了牙印,她不悦地看着他,眼神透露出“明知故问”的信号。
而江门则盯紧了她的右肩,“被人砸的?”
陈元的右肩乌青了一大片,甚至还高高地肿了起来。
陈元拉起被子遮住了伤痕,“没有。”
“陈元,”江门一下子把被子拉了下来,“谁弄的?”
陈元猛地把他的手拉下,“我说了没有。”陈元有些不悦,她不想跟江门走得太亲近,于是拿起衣服,边穿边说:“我不过是心里不舒服,想发泄一下,昨晚如果不是你,就是别的男人。而且,昨晚不是我,也会有别的女人来,这样的关系,你觉得值得对彼此刨根问底吗?”
陈元不知道此时肚子里哪里来的邪火,也许是想到自己被刘铮打了,也许是昨晚她代替了一个女人,也许是江门想要侵入她的领地,她莫名地烦躁,便不给江门好脸色。
她拉起被子,忍着疼痛穿好了衣服,然后下床穿上大衣,这一系列的东西连贯又快速,她不在意肩膀处的疼痛,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因为她吼了江门,不知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他。
“陈元,新年快乐。”
陈元刚打开门,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她脚步顿了顿,随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在电梯里,陈元不停地揉着头发,以他的脾气,他该发火的,可是为什么要那么温柔地对她。她心乱如麻,电梯到达一楼,她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到外面吹吹冷风,也许会清醒一点。
不过经过江门的提醒,陈元才发现,又要过年了。
“你知道吗?江门他竟然睡着了!睡着了!我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信息也不回,我他妈差点以为他死了。”官柳消化了这个消息之后,立马拨通吕梁的电话。
吕梁正在刷牙,听完也有些惊讶,“他是不是加大了药量?”
两人都知道,江门近年来的睡眠质量极其差,以前还能依靠药物熟睡,可现在吃完药只是浅层睡眠,楼下的一声车鸣都能把他吵醒。
所以官柳和吕梁都很担心,江门会不会有一天会突然猝死。
这么一说,官柳倒镇定了下来,“有可能。”
刚刚他太过担心江门,加上江门这次真的睡了很久,所以他的思路被吓得混乱了,一时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现在想想,也许是加大药量后,江门睡得熟了一些,而江门早上那温柔的声音一定是他的错觉。
江门怎么可能对女人这么温柔?
江门对男人更不可能这么温柔,那个如冰山一样的男人,谁也别想把他晒化了。
“药吃多了也不行,你得想办法治治他啊。”吕梁漱了漱口,想到江门的病情,他也直皱眉头。
官柳也叹了口气,“江门的脾气你还不知道?”
吕梁哑然,只要江门不愿意做的事,谁开口都没用。
腊月二十九,观叶别墅除了陈元一家外,新年的热闹气氛传遍了各个角落。陈雪春在医院照顾刘铮,陈元回到家,里面空荡荡的,她突然想到,昨天好像就没见到陈晚,还有,刘铮说陈晚做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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