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为他真心待我,所以我也要真心回报!”赵岚为能自圆其说而心满意足。等杨文俊在赵旸身边崭露头角,她再为他求一门美满姻缘,报恩报到这个程度,她也是问心无愧了。
眼下杨文俊的婚事倒是不急,赵岚自身难保,想起前段日子赵勖曾允诺会为她出谋划策,怎么再没有了音讯。赵岚是个急脾气,想着想着便待不住,出宫去了安王府。
安王赵勖虽则沉稳近乎冷漠,但与她关系亲密。安王妃陆安蓉是丞相陆修远的千金,深得太后喜爱,时常入宫相伴,所以与赵岚也算熟识。赵岚又是个没心没肺的,到哪儿都能反客为主。她这次出宫,一身短装打扮,倒像极了江湖游侠。到了安王府外,侍卫们都认得她,正想通传却被她阻拦:“让本宫进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侍卫们面面相觑,当真不知这惊喜会不会变成惊吓。但无人敢拦她,任由她一路横冲直撞,在花园内逮住了安王夫妻。他二人正说着话,完全没留意危险的靠近。
“你是说世子对岚儿乃一片真心?”陆安蓉的声音温和婉转,传到赵岚的耳朵却成了平地惊雷!什么?一片真心?赵岚躲在假山后面,心里把赵勖骂了一百遍:勖哥哥是傻了吧!赵睿渊狼子野心,哪里剩的真心?
“据探子回报,他的房中有一幅岚儿的画像,被他视若珍宝。这些年来他也十分看重名声,不似赵祐康日日出入烟花柳巷,极尽骄奢淫逸。”
“勖哥哥不是傻了,他完全是疯了!”赵岚张嘴默念。
“可他毕竟是延平王府的世子。”陆安蓉总算替赵岚说出了心里话,“纵使他有千百般的好,也无法与岚儿婚配。”
赵勖又何尝不知,他侧身叹道:“延平王叔德高望重,在朝堂上与丞相分庭抗礼,丝毫没有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殿下忌惮他,却抓不到他的把柄。如今他与齐王叔联手,我们虽掌握了一些证据,却不足以扳倒他们。殿下的意思是,若不能一击即中,便只能韬光养晦,从长计议。”
“若是能换个人选嫁入延平王府,进可搜集证据,退可从旁监视!”陆安蓉为他分析道,“依岚儿的性子,她是决计不可能安心出嫁。若我们没有及时解除婚约,恐怕她会闹到不可收拾!”
赵岚撇撇嘴,喃喃道:“若我不好过,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但是何人能替换呢?”赵勖却不太乐观,“延平王叔请旨求婚,才不是为了成全赵睿渊,不过是看中了岚儿的身份。岚儿若真的嫁过去,日子也一定不会好过。我与殿下是不可能让他如愿的。”
“可你们有何打算?”
陆安蓉这个问题一抛出,赵岚便警觉地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想要靠得更近一些。不料赵勖迟迟未答,她心中焦躁,身子更往前倾。一下没掌握平衡,狠狠宰了个跟头。
“谁在那里!”赵勖一惊,掌中已攥着飞镖。他步步紧逼,只等靠近了便动手。
“是我!”赵岚躺在假山后,四脚朝天。虽看不到他,但那声音却足以使她警惕,“岚儿啊!”
“岚儿?”陆安蓉快步上前,与赵勖一起绕到假山后,见到赵岚正在爬起来。她耸耸鼻子,伸手一抹。原本就沾满泥垢的脸蛋上更添几道花纹,再看身上,衣衫褴褛。这哪里是光鲜亮丽的十二公主?哪怕推到街上,说她是个偷鸡摸狗的乞丐都不足为奇。
赵勖望着她,当真不知如何开口。
陆安蓉心细,见她额头磕破了忙上前关怀:“你受伤了?可还有哪里疼痛?”赵岚正想摸摸额头却被她握住手腕:“手脏!我来吧!”
见她用手绢轻轻地替自己擦拭伤口,赵岚还是很感动的。她回头看向赵勖,却见他的眼中没遏制住的恨铁不成钢的哀怨。赵岚正对他一肚子怨言呢,此刻正好借口爆发:“勖哥哥你说话不算数!明明说了会为我摆平这桩婚事的,怎么一点点动静没有?”
陆安蓉正想为他辩解,却被赵岚制止:“嫂嫂你别替他说话,我要听他自己说!”
赵勖哭笑不得:“等你换身衣衫,我再慢慢向你道来可好?”
“说话算数,不算数的是小狗!”赵岚虽被陆安蓉拉着朝内院走去,却还不忘回头对赵勖喊话,“不算数的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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