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倒计时第21天
迷迷糊糊中感觉一直有人在拍我的脸和叫我名字,我挣扎着醒过来,感觉浑身冰冷。
我看到S近在咫尺的脸孔,意识到我是躺着的。
坐起来,感觉全身有点无力,不自觉地想蜷成一团。
我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房间,装修的很日式,床是榻榻米,不远处摆着木几,墙边一排低矮的柜子,窗被帘子遮住了,完全没透光,外面显然已经黑了。
“这是哪?”我问。
S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旅舍,你发烧了,药吃了再睡。”
室内暖气开的很足,但我却还是一阵阵的发冷,依我对自己身体的了解,是典型的受了凉后低烧,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接过他手里的药吃了,又问:“几点了?”
“凌晨一点多。”S说,把杯子收了放在床头。
我一惊:“我睡了这么久?”
他点了点头,把我按下去躺着:“睡吧,等烧退了再说。”
身体虽然乏力的不想动,但是感觉一时半会睡不着,我想起来其他人,问:“跟我一起来的人呢?”
“他们住在这附近,你的情况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放心。”
“我到底怎么迷路的?”想到这我还是相当疑惑不解。
S伸手抹掉了我额头的虚汗:“你第一次进蓝冰洞,在里面走的太久了,视觉形成惯性无法分辨,有好几条岔道你都没看到,他们走了另外一条,你没跟上自己走了一条,往回走的时候你又走错了好几次。”
原来是这样,掉队险些酿成大祸,好在S从天而降……
安定了一点,我把被子盖住半张脸,转了转眼珠:“我要喝热水。”
“好,稍等。”他尽心尽职地起身倒水去了,回来就看到我正****铺被子。
S愣住:“你在干嘛?”
我把水接过来一口气喝了,感觉体内涌入一股热流,瞬间驱散了不少寒意。
放了杯子在床边躺好,我抓着一侧被角,往另一边慢慢地把被子滚成了一个圆筒。
S:“???”
我看了眼不明所以的他:“中国古法退烧,等我闷出一身汗就好了。”
“不是因为不想跟我一起睡?”他问。
我:“……”
这是被我刺激的都得了PTSD吗……
我跟他对视了几秒钟,否认的话说不定他能理解成我想跟他睡,只好闷声闷气在被子里说:“我是病人。”
S笑了一声:“我看你精神挺好的。”
我立刻虚弱地半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没动静,我再睁眼一看,他已经又拿了一床被子过来,放在了我旁边。
他的目光直落落的投在我脸上,又伸出手戳了一下我的脸颊:“脸红红的,挺可爱的。”
我:“……看我生病是不是还挺开心的你。”
他在我旁边躺下了,认真地说:“当然不开心,我不希望你生病。”
我看了他两秒,偏过头闭上了眼睛,一会儿正经一会儿不正经,我现在没精力跟他闹腾。
一双手落在我头上摸了摸,S轻轻地说:“睡吧,不舒服跟我说。”
我觉得我更睡不着了。
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忽然想到杰古沙龙冰河湖的极光最负盛名,我竟然错过了!
我睁开眼想撑起身,但是裹得太紧了,动了一下又倒了下来。
S扶住我的被筒,一脸无奈:“你又要干嘛?”
“我要看极光!”我说。
“今天天气一般,没有极光,”他说,又下床走到窗边,拉开了床帘,“我们房间能看到冰河湖,你看,什么都没有。”
窗外漆黑一片,隐隐能看到反光的冰面。
我扯着脖子张望了一会儿,又乖乖躺好:“好吧。”
S关了顶灯,留下一盏床头灯,窸窸窣窣上了床。
我闭上眼睛,折腾了一会儿,现在是真有点累了。
睡的不深,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满身凉汗的醒了过来,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被褥里异常湿热。
身体轻了不少,我估摸着自己应该已经退烧了。
转过头看到S朝着我睡的一脸平静,我把手抽出来摸了把额头,一手心的凉汗,还有些困倦,但是满身湿汗感觉没法睡。
我慢慢地往床边滚,打算下床去洗个澡。
“怎么了?”被筒被扯住,他还是被我吵醒了。
“我要洗澡,”我说,“出了一身汗,难受。”
S手伸过来摸了一把我的额头,又把顶灯打开了,我立刻把被筒滚开,长舒了一口气,被子都被我汗湿了一半。
“冲一下就行了,别洗太久。”他说。
我应了一声,走进了卫生间,热水一淋,整个人感觉无比舒适,除了有点肌无力,自我感觉良好。
洗完澡我才想起来什么衣服都没拿进来,湿衣服是绝对不可能再穿的。
我拉开一条门缝,呼叫S。
“怎么了?”他一听声音就走了过来。
“帮我拿一下背包。”
他顿了一下:“没拿换洗衣物?”
我在门后嗯了一声。
“你哪里我没看过,出来穿好了。”
我:“……”
秉着对他人品的信任,我围了条浴巾出来了。
S在我身上逡巡了一圈,眼神似乎还有点失望,手指了指柜子上我的背包。
我瞪了他一眼,跑过去翻出内裤和T恤穿上。
濡湿的被子没法盖了,S把它铺在地上,让暖气熏干,床上只有一床被子。
我不情不愿地钻进被子,一杯热水又递了过来。
咕咚咕咚喝了,他又拿了体温计在我耳窝里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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