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O,你手机来了电话。”
“谁啊谁啊?唔……我去,又是晏逐水。”
哗啦啦的水流声停止,我一边暗自吐槽又给酒店省了一笔热水费,一边从酒店的浴室里溜出来,匆匆忙忙连衣服都没穿好就接过了电话,生怕是家里那位大老爷们儿发来问候。然而……屏幕上那个大大的“晏逐水”三字,让我非常暴躁。
大A今天趁着我追剧的时候先洗了澡,这会儿还在酒店的床上看电视,见我来了掀开被子走出来摸了摸我的头发:“要不我帮你接电话,你先去吹个头发吧?天冷了,虽然开着暖气,湿在头上总是不舒服的。”
“呵,天真。”我斜眼看了一眼自家大A,控制不住自己那张毒嘴,嫌弃地说,“傻不傻,这么晚晏逐水那小智障打电话找我绝壁是为了他那个可爱的小男朋友好吗?”
大A听罢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很像奶奶家家门前养着的那只田园犬,要是被奶奶训了,一整天都会垂着目光、耷拉着耳朵,可怜巴巴的。
我犹豫了一下,开始怀疑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是不是太重了,开始唾弃自己这张毒汁乱溅的嘴,有些忐忑地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但有些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糟糕情绪和毒舌属性……这让我很失落。
“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时候大A抬起了头,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上前一步拉起我的手,就着我抓住手机的手点下了拒听。他的眼神很温柔也很坚定,就好像我第一天加入原Q大的一个基友群被约出去,差点被那群所谓的学长欺负的时候,他挺身而出保护我的样子,“其实你这样挺好的,你忘了?我喜欢看你自由自在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揉了揉我湿漉漉的长发,“去吹头发吧,我和晏哥说一声,等你吹干头发再打电话给他。”
我轻轻嗯了一声,缓缓向洗浴间走去。
酒店的镜子明亮不染尘埃,倒影着我的影子,瘦瘦高高的,嘴角总是往下一撇,眼神冷漠,似乎因为刚才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进了一些泡沫而有些泛红。很丑的样子。
我曾经一直有想过,A到底是为什么喜欢我,每当我看着镜子的时候,这种念头就会越发清晰而迷茫。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是不是因为那天咱们一起参加的组织红十字协会晚上出去轰趴时我们都喝酒喝多了,他不小心进了我的房间和我上了床,才因此让自己被道德绑架,不得不和我在一起。
酒店的吹风机似乎都很劣质,声音特别大,咋咋呼呼地吹在人的耳朵边扰人心神,不过风却是暖和的。它们拂过我耷拉着的看似柔软的头发,就好像是产生了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让我的头发一根根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硬质的发丝重新站立了起来,有些短一点的即便是用手碰到了都会觉得扎人。
老头子说我天生硬头,倔得很,是啥就是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个性,偏偏我头发硬,发丝又很细,家里的老人说头发细的人脾气爆,又撞上了发质硬,那简直是暴脾气中的极品堪称典范。
这话倒是说得不错。我这个人,真的学不会温柔也学不会可爱。
以前还觉得无所谓,反正就凭咱这个性向基本上是注孤生没话说了,圈子里面真的很少有人能够遇到可以相守一生的存在。可是我很幸运,我遇到了A。
我想为他改变,却又不由自主地会在他面前展现出自己最恶劣的模样。这种感觉,让我置身水火。
A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一样,静悄悄的。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拿起数字帮我重新梳好发型,慢慢地说:“刚才有个说是你高中同学的人打来电话。”
“高中?”我皱了皱眉,光是听到这两个字,我就一阵反感,“男的女的?说了什么事吗?”
“下下周周二晚上六点,你们班那个班长,赵什么……请客,说还是老地方,还说吃完饭去附近的KTV唱歌。”
难怪晏逐水这么晚打电话给我。
我瞬间如醍醐灌顶,完全明白了晏逐水的用意,不由喃喃自语似的说道:“我也说上次给他的情报足够他应对孟爹孟妈了,怎么还来找我,原来是因为这些烂人的事情。”
A不太理解地露出懵圈的神色,但他一向善解人意,很多话只有我愿意说他才愿意听,于是什么都没问。
我也不打算和他说这件烂事,只告诉他:“总结一下就是优等生的竞争。”于是放下了吹风机走了出去。
晏逐水一直在等我的电话,几乎是电话刚一接通,他那边就接了起来。
“小O,言言今天收到高中聚会的请柬,不过他不太开心。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正常。”我披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站在阳台上撑着栏杆,头顶就是月亮,弯弯的,没有满月的圆满,我说,“下下周你最好和我死党一起去T市,不然以死党那个得过且过的性子,又得委屈他自己。”
晏逐水诧异地声音传来,我只能好好和他解释当年的事情。
T市第一高中是整个省份最好的高中,却也是竞争最激烈的地方,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隐藏了不知道多少黑暗。我和孟展言在那边的呆了三年,看到过无数勾心斗角。在这里有些时候,我不犯人,敌先犯我的事情很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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