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方霈雨第一次接触怪力乱神之事,确实如蒋昉所说,病急乱投医。
因为事情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程度,找的都是本市的大师,而且加了钱,把答应能到的都约在了这一天。
第一个上门的是对儿师徒。
大师穿着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戴墨镜,手持罗盘登门。
没等方霈雨说话,大师便摘下墨镜仔细看了看他,摇了摇头,“小伙子,你这命不太好啊。”
方霈雨:“大师请进。”
大师轻咳了咳,浑身上下起了范儿,坐到了方霈雨客厅里的小沙发。他看了看,开口:“这房子是你租的吧。”
方霈雨:“是。”
大师:“刚搬进来没多久。”
方霈雨:“是。”
大师:“你说你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之前可有过这种情况?”
方霈雨:“没有。”
大师掐指一算:“你打扰到它休息了!”
方霈雨:“……”
大师坐地起价,“给你做个法事,把这位请走。小平。”
他叫徒弟跟方霈雨说,自己则拿着罗盘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徒弟到了方霈雨面前,还挺自来熟,“哥,你算是找对人了,师父来时就说和你有缘,把之前那客户都晾一边让人等着。这师父做场法事两万八千八,是孝敬阎王爷的买路钱,至于别的表示呢,你要是有就多表示些,要是没有就算了,不过师父说了这有舍有得,要是没表示,就可能从别的地方丢点啥。”
方霈雨钱是有,没理由就这么给别人,他走到大师边上问:“大师,那你看见鬼在哪儿了吗?”
大师看他,语气幽幽:“刚才还在你身边呢。”
方霈雨:“现在呢?”
大师:“见有人来,暂时躲了起来,你不用担心,小平,把为师的法器都拿出来……”
方霈雨:“不用了。”他伸手示意大师出门,半拉半扯,大师俨然有些愤怒,到了门口,整理自己被扯乱的衣服,“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
方霈雨无奈地看了眼大师旁边的蒋昉,伸手指了下,“他在这。”
大师皱眉不已:“什么玩意儿?”扭头一看,什么也没看见,但就是觉得凉飕飕的。
他抱着胳膊往外走,临走前给方霈雨留下一句忠告:“你还是上医院看看吧,我看你脑子有问题。”说着带徒弟扬长而去。
蒋昉叹气,“宝贝啊,你说说,至于么?为了不想见我宁愿被人当精神病,你可太伤我的心了。”
21.
方霈雨面对指责,并无反应,打了下一个大师的电话。
22.
蒋昉在旁边冷笑说:“找吧,给你时间,要是今晚前还找不到人,你就给我好好等着。”
23.
方霈雨下定了决心不和他沟通,就真的没再理他。
第二个大师是个据说能请鬼上身的神婆,请她来费了一番工夫。
神婆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一黑一白,跟一个小男孩一起来的,在方霈雨客厅念叨了好长时间,手舞足蹈,要方霈雨拿了碗水,吐了两口口水,交给他。
“喝下去。”神婆说。
方霈雨:“……………………………”
看她是老人家,方霈雨也不能说些什么。
神婆神神叨叨:
“你与他,夙世姻缘,分不开。你这八字轻,总和邪物搁一起,命越来越薄,体格越来越差。唾液至阳,喝了好好驱驱邪气。”
24.
方霈雨不觉得她都是胡说,也许还真算出了什么,但过不去心里这关,唾沫水也没喝,给神婆包了一个不多不少的红包,送她出门。
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方霈雨晚上简单烫了点蔬菜,出了门。
对,往人堆里扎,安全。
25.
但在人群中,方霈雨也没再见过蒋昉。
26.
回到家后,方霈雨接到了许临飞电话。
“霈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丢下的,我、我就是吓着了。正好公司这边也有点事,我临时回不去了,不过你别担心,我兄弟说帮我联系个大师,这几天我去看看,要是觉得靠谱再让大师过去,啊,霈雨你别担心,晚上你叫朋友和你一起……”
方霈雨原本也想过朋友,但他的交友都在蒋昉的严密监视下,也已经不认识新朋友了。旧朋友是有,不怎么联系,也不在这里,大城市中,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唯一的亲人是姥姥,在两年前也已经过世了。那时蒋昉帮他处理身后事,也没少忙前忙后。但正是这个人,将他从本就糟糕的世界拖入更深的地狱,他不会原谅。
平静地说了句知道了,方霈雨挂断电话。
27.
蒋昉在沙发上坐着,见他回来,也只是淡淡说了句,“回来了?”
方霈雨去洗澡。
洗澡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虽然可以不理蒋昉,把他当空气,但却没办法制止他进浴室门。
蒋昉坐在洗手池边上,用欣赏的目光看正要脱衣服的方霈雨。
嘴里还说着,“也没什么好看,都老夫老妻了,是吧?”
方霈雨强迫症,无论多晚洗完才能睡觉,一咬牙,把衣服脱了直接向蒋昉的方向砸去。
砸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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