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沛桑在会议桌前熬了大半夜,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几个小时,匆忙回家打理了下自己然后便往凌捷那边赶。
凌捷打开酒店门的时候震惊于他的速度:“这么早就到了,你几点出发的?”
凌沛深看了看手表问:“吃过早饭了吗?”
凌捷点点头。
“那我们即刻出发,去档案室,我约了律师在那里见面。”
“律师?”凌捷不解,“你不做我的律师吗?”
“我不擅长这方面的内容,有更专业的人,你可以信任他,我也会一起过所有的东西。”
凌捷还是不放心,被曾经最亲密的人翻老底,让她现在有些草木皆兵,更何况对方的手段又层出不穷,有着远胜于她的财力物力,多的是时间和精力跟她耗下去。
想想自己皮夹的内层最隐秘的位置,却还留着跟那个人的合照,她还在那么多个独眠的深夜将曾经的美好翻出来细细回忆。
真是可笑。
“凌女士,凌女士。”
对面凌沛深介绍的律师曲律唤了两声,凌捷方才回过神,也终于放过手中被自己攒得发烫的钢笔。
凌沛深以为她是担心案子安慰道:“也不必太过焦心,这种陈年旧案,他们的胜率并不高,更多的只是想向你施压,分摊你的精力,让你□□乏术。”
曲律点点头:“确实如此,所以只要小心应对,完全有胜诉的可能。”
见两人都如此说,凌捷找回一点信心,心绪平稳下来:“所以,现在需要怎么做。”
曲律倾身向前给凌捷指出档案上的关键所在。
“首先,当年的这段银行交易记录是关键,如果这笔款项你确实是被授意使用的,我们得找出这个凭证,也就是这个中间人。”
会议进行到下午,三个人大致理出了来龙去脉,凌捷和曲律要继续留在这边收集资料,联系当年的相关人员,而凌沛深要回去继续处理工作。
“你现在还要回去?”天色已经擦黑,早上刚赶过来,现在又得连夜赶回去,凌捷劝道,“不如就住一夜,明天再走。”
凌沛深穿上外衣安抚一笑:“我必须回去。”
凌捷只得道:“那你路上小心。”
凌沛深将她揽进怀里抱了抱道:“别担心,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凌捷点点头又嘱托道:“这段时间,冉冉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
清晨,青森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的长桌上摊满了材料和废纸,却是没见到凌沛深,看来他也熬不住,回去休息了。
一转头却见凌沛深拿着一打文件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你又熬了一晚上?”青森问。
凌沛深头也未抬道:“在办公室睡了一会儿。”
这都是第几天了,也太拼了吧···青森耸耸肩,要他舍命陪君子,他自问是做不到。
“现在情况怎么样?”
凌沛深将文件扔到桌上,转了转僵硬的脖子道:“刚刚收到了实验室那边发过来的初步检测报告。”
“怎么样?”
凌沛深撑住椅背叹了口气道“数值不太可观,在边缘线上,确实存在污染风险。”
“我觉得或许可以再找一家再做一份检测数据,只是一家之言,他们不会满意的。”
“新的数据报告要再等二十四小时,我们没有时间了”凌沛深说,“既然污染已成事实,现在关键是清理这些污染的钱该由谁承担。”
青森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们得重新拟定合并协议,为清理成本留出空间,甚至还得做一个赔偿协议,并且还需要跟药厂那边重新沟通。
青森望着满桌的文档感到有些无从下手,即使他只是来帮忙的,也能意识到这是多么可怕的工作量。
凌沛深看他一眼迅速排列了目前的状况及所剩时间,然后做出了决定:“我会处理资产估值部分···嘶··”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去倒咖啡,左手却是突然使不上力,咖啡杯顿时脱手摔在地上。
“抱歉。”凌沛深咬牙按住左手,这几天没顾的上,护具那天卸了以后也再没用过,他都忘了左手的伤了。
青森迟疑了一下问:“你需要休息一下吗。”但他也不是真心就希望凌沛深去休息,毕竟这些事可都得有人做。
幸好凌沛深摇了摇头道:“只是抽筋,不能再耽误了。”
青森暗自松下一口气,抬头却看见一个身影,他对凌沛深示意,指了指会议室的玻璃门:“应该是来找你的。”
凌沛深抬头望去,凌父站在门口望着他,一脸严肃。
凌沛深忙推开会议室的门出去:“爸,你怎么过来了。”
凌父说:“你一天到晚不见个人影,我当然只能来到这里来找你,你到底有没有把你姐和冉冉的事放在心上。”
凌沛深感到诧异:“我不是说过,我已经安排好了吗?”
“你自己不出面,只是塞给她一个律师,然后就不管不顾不闻不问。让她继续跟人对峙公堂,这就叫安排好了?”
“不是这样······”凌沛深有些无力,却又没办法解释。
凌父思女忧孙之心甚切,见他如此不由愤愤:“昨天捷捷打电话回来,冉冉抱着手机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捷捷是你的亲姐姐,冉冉是你的亲外甥,骨肉至亲你不关心,整天不着家,难道这公司离了你就不能转吗?”凌父憋了一肚子气,声音不由得便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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