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凉太你在干什么！快点放我下来！”青山在他怀里挣扎着叫道。
“能待在你身边，我真的好高兴啊小青山。”
“……”青山把头埋进黄濑的胸膛，小声地说：“我太害羞了，凉太。”
黄濑因为这句话愣了神。
到底还是女孩子，性子里有与生俱来的柔软。说出这句话的青山也太可爱了。
他揽紧了几分，说：“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重。”
！！
青山迅速抬起头蹙起眉瞪着他。她用自己圆润光滑的指甲像猫那样挠黄濑的脸，“你给我放下来！”
模特的脸碰不得，虽然知道并不会被伤到，但黄濑还是颇为听话地松开手放她下来。
“生气了吗？”黄濑觉得这次可能有点不妙，女性的体重可是禁止言说的。他弱声问快步走在前头的青山。
青山瞄他一眼，“噗”一声笑出来。
“没有啦，哪能因为这点事情就生气啊。”
黄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说：“等一下，我去买瓶水。”
青山待在原地等他，彼时起身后传来惊呼声和车子行驶的声音。她转过身，一辆轿车驶离车道直冲她撞过来……
她的身体仿佛一瞬间动不了了，眼睁睁看着轿车飞快驶来。还需要多久？一秒？两秒？
“青山……！！！”
这一声叫喊叫回了青山的知觉，她迅速跑开，跌倒在地。轿车带起的风刮过她的裙角，距离危险到只剩十厘。
“小青山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黄濑快速跑到她的身边，紧张地察看。
“胳膊……流了好多血……”他手忙脚乱地止血，青山眼神放空地喘气。她听到黄濑这样说才感知到胳膊上的疼痛。
围观的路人纷纷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黄濑让他们叫了救护车过来。那辆轿车撞上了花坛，安全气囊救了车主一命。
青山摆摆手站起来，“不需要救护车，我没事。”
“流了这么一大滩血还叫没事？”黄濑心急地反驳，这个人怎么就不能更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真的……嘶……”青山走了一步差点又摔过去。看来刚才扭到脚了。
“啊真是的！你就别乱动了！”黄濑一言不合将她打横抱起，坐到事故车旁边等救护车和警署来。
青山看了看一旁的轿车，如果不是黄濑，可能后果就不单单只是伤了胳膊扭了脚了……
她窝在黄濑的怀里，小声说：“谢谢。”
“嗯？什么？”
“谢谢……”
“大点声我听不见。”
“我青山黛十分感谢黄濑凉太的救命之恩！此等大恩令我没齿难忘！下辈子就是让我做……”
“……太好了……青山……太、好了……你……没有出事……”黄濑抹着眼睛，眼泪像一场雨淋着青山。
青山垂下眼，满上笑容揉揉黄濑的头发，“谢谢你，凉太。”
这起交通事故以轿车车主负全责为结果告终，青山处理完伤口做好笔录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远远地，看那透着光的窗，是太宰回来了吗？黄濑护送她到家门口，叮嘱了一番才离开。她转动钥匙，一瘸一拐地走进去。一眼看见太宰坐在客厅里等她。
她话里的喜悦明显到要溢出来：“太宰！欢迎回来！”
“你居然会这么热情地欢迎我回……受伤了？”太宰在看到她的伤后快步走过来询问。青山盯着太宰的头顶，心想他又长高了。
“伤而已，养一养就能痊愈了。倒是你，这么多天跑哪里去了！”别是被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拐到什么gay bar去了。
太宰以养孩子的心态装模作样关心一下她的伤势，看没伤筋动骨的就没有多问。他退回沙发上，陷在一片光明之中。
他开口问：“遗物……你还要不要？”
青山一瞬间没有多想，打趣他：“你又在盘算着自杀？”
太宰摇摇头，“是你母亲的遗物。”
青山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冒出来。
看她这样，太宰心明了。他开了一罐啤酒，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几个月后我要出一趟国，什么时候回来还是未知数。到时候我要是还没回来，你就去谷崎君那里。谷崎你认识吧？谷崎润一郎。他现在是我的同事了。”
青山咬了咬唇，问出口：“要去做什么？”
“我这几天都在家里，之后还有工作会回横滨。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太宰捏扁易拉罐投进垃圾桶里，自说自话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呢？
青山望着太宰的房间，无声地想。
16
她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腿疼胳膊疼脑子也疼。翻身下床打开电脑，看男人摇女人的屁股。他们□□的声音像一个凌晨四点钟的笑话，笑话落空，无人应答。
太宰知道吗？凌晨四点多是自杀的高峰期。太宰一定是知道的吧，他什么都知道，永远的游刃有余永远的摄人心魄，可他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青山也从来不问。倒不是说不问，只是问题都会像笑话一样落空。她隐隐觉得太宰是众神所创的潘多拉，要做的事、所做的事是手中的魔盒，礼物是他，地狱也是他。
第一次听到太宰的名字是从爸爸嘴里听到的，那天父母带上她去见他。青山捏着那张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脸，捏过来捏过去，怎么也想象不出来爸爸语气里的“敬畏”二字形容得是这样一张满脸都是胶原蛋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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