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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十年前的项烨，今晚项煜没救场，也许又要不知所谓地吵一通，然后闷房间里自我消化。十五岁那年妈妈让他考虑出国读书，他才突然觉得，所有力不从心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于是拉着行李，独自飞向美利坚。
项烨慢慢往小区里面走，脑袋被搞得乱七八糟，是他过分了吗？他又让爸妈哥哥失望了吗？只希望项煜经过二十几年，能已经习惯他这么奇怪。
好冷，小区过分安静，项烨把手放进外套口袋，指尖碰到丝丝金属凉意。啊，上次丢的钥匙原来在这件衣服里。 项烨自己开门，餐桌边的林羡远惊讶着抬头看他，“吓我一跳，不是没带钥匙吗？”
他注意到小朋友面前一桌饭菜，还有原本举着可能是准备拍照的手机。
又走回童话里了，项烨想。
“家里有一把，正好带过来了。”他把手里东西放在鞋柜上，换了拖鞋去洗手，“刚吃饭啊，叫的外卖？”
林羡远挑眉，满脸写着才不是。项烨擦完手也坐到餐桌边，“那你……自己做的？”
小朋友点头，“对啊。”
看也得是自己做的了，没有哪家外卖会搞这么朴素。几样蔬菜过水煮的，盐不知道放没放，荤的有纯白煮鸡胸配胡椒。在他这儿能算是菜的，唯有一盘番茄炒蛋。
项烨笑着随口吹捧，“优秀，让我拍个照先。”他把图微调，发给私教，私教秒回：“小项新年快乐，食谱还行，就丑了点。”项烨心想，你懂个西红柿啊，然后把人屏蔽了。
“你还吃吗？”林羡远问。
“吃吧，我在家没怎么吃。”项烨感觉这问题是不是小朋友给自己台阶下，因为桌上已放好两份碗筷。
其实吃着比看着好点，两个人默默吃起来，似乎应该说些话的，电视还开着，春晚前的直播间采访，稍有些突兀。
“是不是觉得没什么年味？”小朋友鬼灵精地看着项烨。
项烨点点头，“是吧，现在过年是没什么味道了。”
林羡远跑去倒了两杯饮料，分他可乐，项烨拿起喝着，听到林羡远放了首金蛇狂舞，差点儿没呛进气管。小朋友看他咳半天笑得也停不下来，项烨咳完好容易能说话，嫌弃道：“你这，物理性年味，好强行。”
“但很有用啊。”林羡远还笑着。
项烨也笑，“是很有用。”
“新年快乐。”林羡远拿起杯子跟他碰杯。
“新年快乐。”项烨举杯，两个玻璃杯当啷轻碰，“早了点吧。”
玉米汁碰可乐，真是半分情调也无，举起杯子两人对视的瞬间，满满轻松释怀。
如果科技发展了，以后有哪种设备可以封存珍藏人的情绪，项烨应该会选这个晚上的。吃完饭把碗碟往洗碗机摆好，连一块儿洗碗的情趣play都没得玩，科技还是别发展这么快好了。
春晚已放过去几个节目，两人对晚会都没太大兴趣，放置着当背景音乐听。项烨丢完碗见林羡远靠在沙发上刷手机，小朋友情绪不像在玩游戏，“怎么了？”他问。
“啊？没，就下学期想重修下近代史，好麻烦。”林羡远无奈看他一眼。
项烨走出来感觉手上沾到油，又绕回洗手，“才出成绩吗，挂了啊？”
“没有，绩点不高。”
“不是很懂你们学霸。”项烨擦完手往沙发那走。
想起来鞋柜上还有刚拿回来的快递盒，手白洗，“外卖不送了，快递倒是很努力，我都不记得有买什么。”
“是我的吧。”林羡远说。
“你买的东西？怎么写的我这？”项烨莫名奇妙。
“要用啊。”
“用什么？跟我讲不就行了。”
林羡远想了想，笑眯眯地说：“餐具。”
项烨腹诽这孩子还挺娇气，餐具都得专人专用，“不早说，刚刚直接用了，拆开洗了啊。”
但项烨没想到的是，这么正直普通的快递盒里面，静静躺着现代化sex辅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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