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里有一处引起了他的注意——“人父”,她是如何知晓自己曾经装作别人的父亲藏在人群里的?
他阴沉的看着她,嗓音犹如低沉的大提琴:“你怎么知道我曾经伪装成人类的父亲?”
南野希一把扯断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彼岸花项坠在空中荡了荡,最后安稳的呈现在鬼舞辻无惨的面前。
“这个,是九年前你给我的东西,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鬼舞辻无惨茫然的注视着那条项链,显然他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南野希站在那里,可笑的看着他,“你还记得‘五十岚莲成’这个名字吗?这是你曾经和我生活在一起时使用过的名字,你应该早就忘记了吧?”
她说完后就后悔了,觉得也许不该在这个时刻如此温情的提起往事。
但他是她人生里第一位以父亲自居,给她父爱关怀的人啊。
她咬了咬下唇,暗暗发誓不论他回答什么,都绝不再纠结于过去。
鬼舞辻无惨不解的歪了下头,然后他像是想起来了一样眼睛都清亮了几分。
“你是当时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孩……想不到你还活着,真是像蟑螂一样顽强的生命力。”他的指尖深入几分,刮到了她的头骨。
他当时一声不吭地离她而去,嫌弃她太瘦小并不好吃,想着任她自生自灭也好,结果没想到几年后,曾经的女儿平安无事的活了下来,并且成了他命运上的敌人。
南野希深深的望进他的眼中,鬼舞辻无惨被她过于无畏的眼神挑衅到了。他是世间绝对强大的存在,这个弱小的人类没有理由不惧怕他。
“你可以不怕我,也可以不畏惧死亡。”他冷冷的说道,“但是你憎恶我,憎恶鬼,这便是你的弱点。”
南野希一瞬间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那根抵在额头的手指,像破开一块布丁一样破开了头骨,喷涌的血液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她的体内,浓浓的腥味弥散在空气中,化都化不开。
“希望你能够承受住这些血,我的女儿。”
南野希在身体里仿佛有千万只飞鸟撞击撕咬的痛苦中,跌倒在地。
她浑身冒着冷汗,视野里一片血红,只有鬼舞辻无惨的那张脸格外清晰。
…………
南野希梦见了主公,鬼杀队里身为柱的传统是,主公产屋敷耀哉会以个人的名义将他们招至总部,进行言语上的开导与交流。
但是南野希成为柱不足一年,忙来忙去的根本没有时间慰问主公。
她梦里主公大人的脸,散发着仁慈的光芒。明明他不过二十出头,只比南野希大五岁,却能够让她感觉犹如被父爱包裹般周身温暖。
这份“父爱”与鬼舞辻无惨的“父爱”大相径庭。她没有感受过母爱,却从毫无血缘关系的天音大人的眼神中明白了那是一种怎样令人感动的情感。
在梦中,产屋敷一家坐在唯一的光明处,南野希拖着步子缓缓向他们走进。
突然,一阵裹挟着如同淤泥腐烂恶臭的风从身后吹来,她立刻转过身,看到天一样大的手掌上有一只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南野希睁开了眼。
她被关在一间屋子里,泥土的湿腥味混杂着常年不见天日的霉味充斥了整个房间。
她的心脏在剧烈颤抖,眼花、耳朵失聪、手脚无力、胃部翻滚、脑海里似有无数地狱恶鬼发出尖叫。
她摸了摸额头,那里本该光滑细腻的肌肤上长出了两个芽一样的小角。
她想吐,可是已经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疼。
她好像明白了鱼被刮掉鳞片的感受,像是火舌一寸一寸的吞噬着皮肤。
她被输入了鬼舞辻无惨的血,如果没有被这血杀死,那么她就会变成支配血液的主人,与无惨同谋,与鬼共舞。
她昏昏沉沉的躺在榻榻米上,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不知道那两只鬼在干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死亡。
不论有没有日轮刀、太阳和紫藤花,她都注定要以鬼的姿态活着或死去。
猎鬼人最终成了鬼。
连人的最后一点尊严都不留给她。
这对于身为柱的她来说太残忍了。
南野希不敢睡去,甚至不敢昏过去,她怕自己梦见了主公的府邸,被鬼舞辻无惨窥探到记忆就麻烦了。
鬼舞辻无惨的血液像是千万只蚂蚁,爬遍她的每一条神经每一根血管,肆意啃咬。
她喘息着,思考死亡的方式。
她想到了鬼王的诅咒——禁止说出“鬼舞辻无惨”这五个字。
她艳红的嘴唇张开,正准备说出无惨的名字。
有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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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双更,自戕行为放到下一章了,尽量写的干净利落不那么疼。
鬼灭卷是按原著基调写的,可能有些残忍?以后再写鬼灭绝对不这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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