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叹了口气，瘫倒在沙发上：“根本指望不上你们。”
那天晚上韩蒙也在李春雷那里住下了，他们窝在一起调侃路边遇到的奇葩事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商晔的出现就好像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一点幸灾乐祸的乐趣，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总不至于太无聊。
无论怎样，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上帝佛祖默罕默德并不会因为这个世界有个叫路边的倒霉蛋而改变太阳升起的轨迹。
不过事情远没有路边想的那么严重，商晔也没有路边想的那么闲，平时基本上不怎么招摆自己，撑死就隔三差五打个电话，但越是这样路边就越怂，怕商晔憋一回大的，每天头都悬在刀口上的日子并不好过。
特别是还有无尽的赶稿。
路边就彻底变成了一个昼伏夜出的生物，虽然和李春雷住在同一个房檐下，但碰见的机会并不如往常多了。
“哟，今儿起得够早的啊。”李春雷看了看窗外的天，“不错，还能赶上中午饭。”
路边迷迷糊糊地往外走，把李春雷刚打开的窗户关上：“今天阴天，睡得我浑身疼。”
“这都快冬天了，你还风湿啊？”
“不是，昨天坐了一宿，天亮才睡，累的。”路边伸了伸腰。
“用不着这么拼吧。”
“要不怎么着？”路边不是很在意地说，“不还是得赚钱养家糊口过日子么。”
“你跟商晔认个怂，不什么都有了么。”
“呵呵。”
说曹操曹操就到，路边刚呵呵完李春雷，商晔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干嘛？”路边进入面瘫模式。
“约你吃饭啊，晚上有空么？”
“没空。”
“晚上七点你到国贸来，详细地址我随后发你手机上，现在是北京时间中午十二点三十六分，我想你即使你在河北也赶得过来，所以别迟到。”
商晔没有给路边任何还嘴的机会，一口气说完之后果断挂了电话。
“FUNK！！！”路边泄愤一样地喊了出来。
“是FUCK吧。”李春雷站在一边儿纠正路边的错误，“F、U、C、K，Fuck，我从你的读音中都能分辨出你拼错了。”
“……能不**么？”路边头一歪，用眼刀对着李春雷一阵猛射。
“嗯哼~”李春雷娘兮兮地点头，扭着腰轻飘飘地离开了。
路边一路公交地铁的折腾，终于在约定的时间到了约定的地点，死狗一样地趴在桌子上猛喘，在高级餐厅里显得格外扎眼。
商晔悠闲地看着菜单，并不打算询问路边的意见。
菜陆续地上来，可路边却没有一点胃口。
可能是因为餐厅里仅有的几桌还都是成双成对的，可能是因为商晔今天一身西装看着比平时都正经，也有可能是因为旁边拉小提琴的挡住了窗外的月光……
总之在这种场景之下，路边觉得如果自己能吃得下东西，那心还不是一般得宽。
“不喜欢？”商晔抬眼问他。
“……我不饿。”
“多少吃点吧，要不夜里也会饿的。”
“晚上画画，就没有感觉了。”
商晔饶有兴趣地问：“最近怎么样？”
“你是说工作么？”路边想了想，“还好吧，我画得慢，所以只能用时间补，不过挺充实的，画进去了就什么都忘了。”
“你的手……”商晔犹豫了一下。
“哦，都好了啊。”路边笑笑，“挺正常的，不影响日常生活。”
商晔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路边觉得这个问题很尴尬，就随口问了一句吃完饭干嘛去。
“回家，上床，**。”商晔比划了一下，“我跟你，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算了吧饭后运动我怕胃下垂，不如我们各自回家你看怎么样？”
“说真的这个建议真是烂透了。”商晔很配合地做了个十分糟糕的表情，路边没忍住笑了出来。
商晔也笑了笑，安静了一会儿，才又开口。
“你说，咱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都在干嘛啊？”
“在一起待着。”
“那会儿也挺无聊的。”
“是啊。”路边叹了口气，回忆杀什么的真的不好玩，“可我觉得那会儿的自己特别生动。”
“你那会儿挺好玩的，很特别。”
“是么？”
“是啊。”商晔拉长了尾音，“你长得这么普通，也没什么惹眼的地方，要不然我当初为什么看上你？”
路边开玩笑地说：“我以为你是被我一颗真心打动。”
商晔嘴角的笑忽然凝固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上半身稍微往前探了探，盯着路边，问：“真心？你有这个东西么？”
“有的……吧……”路边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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