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oys想，但居然不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他甚至没来得及意识到这“是啊”中隐忍的妥协——近乎凄怆——便被Lu含住下唇。青年一贯无师自通，现在竟然学会先不进入，只来回以舌面扫唇面，津液自然让Aloys的唇色更潋滟。只是无人看得见。
亦不想教人看见。
后辈的独占欲顺着手臂一路延烧，却意外地烧融Aloys最后一丝不安。Lu终于伸舌进来，与他纠缠得凶狠，而Aloys根本不想推开他，甚至想彼此拉得更近：颤抖挣扎的呼吸出自本能，更显示情 欲的赤裸。
“你慢一点……”
这句话几乎成了极限，也将他自己彻底剥到Lu面前。上回还有工夫摘衣服（尽管也只一件），这次青年的手直接探进衣服下摆，一路向上。他看不到Lu的手指如何在躯壳表面轻划——他一直盯着Lu的双眼，那里的颤抖如一次内港风暴潮——但皮肤的表现当然是最诚实的。
胸口被来回拨弄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酥麻是流过全身的潺缓水流。他想抬腿勾上Lu，然而Lu却不让他动：不靠按着他，只靠埋头在他胸前落下的亲吻与齿痕。T恤下摆早已卷上去，露出他锁骨上隐约的痕迹。那是年轻人的占有方式……这想法甚至比现在落在Aloys身上的一个个吻更让他觉得过分赤裸。
他拿手肘撑着自己，想再贴近一点Lu，然而忽然发觉自己被翻过身：双腿分开支在床上，腰弓起，轮廓线在两侧有柔软的下陷。而自耳尖到耳后漫开的红皆无依无靠，全然露在Lu面前。
Lu本来有许多话想说，然而当唇面触到Aloys耳廓的高热，他忽然意识到先前准备好的话语——无论是问还是叹，抑或更直接的索求——都几乎被烧融，黏黏糊糊地化在舔吻里。他忽然想起为什么要将Aloys转过去了：他想问，如那些俗套的艳情片段，问Aloys自己究竟是谁——如果他只凭触觉与他相交的话。
但Aloys只是在抖，一边抖一边喘，他说不出Lu的名字，却将身体的线条都交给他处置。Lu便将双手扣上去，在Aloys的腰上围出他自己的温度。坤哥坤哥……他又开始喊他，在神志尚且清晰的亲吻间隙。旁人是为了什么喊情郎的名字呢？Lu当然知道，或者是为了等到回应，或者是为了确认存在，但这两样他都不需要。他情愿用他的吻和更多淹没对方，合该他认为行甚于言，名不及实。但绚烂的又恰是言与名——他现在不喊人坤哥了。AloysAloys……双齿一咬，咬动热而甜的呼吸声，从喉咙口悄悄煽动出去。
掌心本来已握了一些润滑剂，如今从手指间隙渗一些出去，那黏稠让Lu又开始呼吸急促。他解下Aloys的裤子，几乎能指认前日留下指痕的部位。润滑剂被送向****，有些草率——一部分滑向腿根，沿着皮肤淅淅沥沥地落下，在床单上洇开一些深色。比Lu预设的要难一些，但渴望依然压倒一切。
他压在Aloys身上，手指压着**，**开拓里带出水声。亲吻停留在男人唇角——对方正转着头，在他唇边封上连绵的吻记，将一场情热渡进他自己的呼吸中。难耐的不止有Lu，Aloys也是。
Lu……Lu……
Aloys的喘息是破碎的，摇摇欲坠，却居然让他的名字显得无比真实。Lu因此有些恍惚，甚至因此些微放慢，即刻激起男人的不餍足。他来抓Lu手，示意他多一些抚慰。那渴望是柔软的，亦是做好全盘接受的准备的——
Aloys再次努力挣回头望他时，Lu终于没忍住。牙尖在下唇咬过，又将Aloys翻过来。Aloys看上去委屈极了，双臂在Lu颈上环一周，腰向上挺起，想迎合Lu，却终究塌下去。狂风骤雨里他抓着Lu的背，突然怨起自己怎么没有拥有蓄长指甲的习惯，否则还能将青年抓得更紧。
而Lu此时抓过他的手来，将他汗津津的食指吮入口中。Aloys为此一声激穿几乎带有哭腔。他由着Lu含他、吮吸他、用他的柔软和甜美将男人团团包围，正如他用身体包裹着他的热烈、执着和不死不休。这算不算蚌病成珠？他不知道。他再次试图将脚架在Lu腰间，但汗已渗得太多，他没有办法，只能被Lu托着腿一次次深入。
他们怎么会走在一起的？
那天他不是质疑，甚至不是向Lu提问。但今夜他终于不惜交出一切，试图明白这执拗的青年是如何愿意与他厮磨，这厮磨过于激烈，几乎只能发生在人海边缘，而在那里他们当然可以自由。为此他甚至无话可说，只能一次次献出自己的吻，在激烈的碰撞中甚至产生嘴唇都擦破的幻觉：有咸腥味泛起来，像一滴血迅速潜入大海，丝线般的痕迹（当然），透着一路燃到眼底的殷红。
他为什么不可以再颤栗一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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