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语文作业？”厉彦北装傻，视线锁住她的脸。
楚映内向，最不擅长和人对视，更不用说和厉彦北这样目光总带着点侵略性的人，她的脸很容易就红了，却还要硬着头皮继续要作业，“就是那张作文纸，我周五给你讲过立意的。”
“哦，没写。”厉彦北不甚在意地说道，没有多看她，低下头摆弄手机。
楚映脸上红色褪去，她犹犹豫豫还是开口说：“我已经给你讲过立意了，老师说过周一要收的。”
厉彦北游戏开局，听着耳边她的声音，心里就有点儿烦，不是那种讨厌，就是说不出来的烦，就和那天从她家书店回去心里总憋着一股不上不下的气一样。
从小到大，不顺心的事他可以想出各种办法来将事情变得合他的意，但像那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他第一次有种无力感，不知道要怎么办。
说起来，和那天扔了她送的创口贴时候的感觉很像。
明明扔过无数别的女生送的东西，可那天看到楚映脸上的表情，又烦又气搅得他心脏都发麻。
这种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心脏发麻，最近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还每次都是和楚映有关系，没想到现在光是听她讲话都会有这种感觉了。
厉彦北很讨厌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他将手机往桌上一扔，“咚”的一声响，“怎么着，讲过就要写？离我远点儿，烦人！”
楚映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她能感受到从教室四面八方投过来的视线，落在身上不舒服极了。
那样感觉让楚映觉得再在教室里多待一秒钟都会窒息，她低头抱着试卷快步准备离开教室，身后那“瘟神”还不饶她。
“把你带的这东西扔了，都冷透了，还怎么吃。”厉彦北将小笼包拿了出来，非常随意地想扔给楚映。
楚映压根没来得及反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没听清厉彦北的话。
她就感觉有个看上去非常沉重的东西朝她飞了过来。
楚映背过身去，就没想过用手接。
然后，那包东西在空中就散开了，小笼包从塑料袋口掉了出来，打在了楚映的白色校服上，汤汁溅出来，留下一片片污渍，幸好豆花没破，但地上还是因为这一变故成了狼藉。
楚映眼睛热了，好久才将那股哭意憋了回去。
厉彦北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举动会带来这样的后果，看到楚映狼狈的样子，他挪动的脚步生生顿住。
是他把人弄成那个样子的啊……
楚映蹲下来，一个一个地把沾了灰的小笼包捡起来，教室里面一股浓烈的包子味弥散开来，班主任一进班就闻到了。
“是谁带小笼包到学校里来的？”
班主任往教室后面走了两步，就看到正在捡包子的楚映，是谁带来的一目了然。
“楚映，我们学校不允许带吃的进来你不知道吗？！”班主任看到地上碎了的包子淌了一地的汤，还有豆花掉在一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下课来我办公室，现在先把地上清理干净，快点！”
楚映不说话，手上捡东西的速度更快了，她将一大早排队买的小笼包全部扔进垃圾桶，又拿拖把把教室拖过一遍，上课铃就响了。
中午的时候，楚映没去食堂吃饭，偷偷摸摸绕回了教室，拿出纸和笔开始抄校规校纪。
班主任意料之内地批评了她一通，并且要求她把校规校纪从头到尾抄上十遍，在放晚学之前交上来。
她今天特别的不顺，就连笔都和她作对，写着写着断了墨，偏偏她还忘记带替换笔芯，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面，楚映终于忍不住，将脑袋埋在臂弯里面小声哭了起来。
站在后门墙边的厉彦北用拳头抵了抵胸口，心脏的感觉太奇怪了，怎么会因为那样的事情一上午魂不守舍，现在听到她哭还会如此的酸，如此的涩呢？
他是不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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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彦北：今天跪什么好呢？要不就榴莲吧……嘤嘤，我错了。
某岫：儿，你这话昨天是不是说过了？
厉彦北：你闭嘴，都是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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