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星台与萧凡宋是高中同班同学,关系淡淡,在路上遇见都懒得打招呼。戴星台对他的印象也仅限于一个样貌漂亮但总是没什么笑模样的男生,瞧上去活似一块冰。
真正熟悉起来,是在大学时期。
大二时室友们陆续交了女友,只剩戴星台仍旧孤身一人。由于长得高大英俊,人也不难相处,对他表达过好感的女孩子不在少数,其中不乏各方面都十分出众的。
然而对那些爱娇的女孩子,他却从未有过心动。几位室友万分费解:“怎么一个心动的都找不到?也许你不喜欢女生,喜欢同性?”
戴星台当晚下载了一部钙片,观看十分钟后,他看着自己裆部高高支起的帐篷,再联想从青春期至今,看**时要好半天才能有反应,心里便有了答案。
如今同性婚姻已经合法,世俗对同性恋的接受度更高了,不过仍有一些泥古不化的人认为,这是有悖常理的。
其中包括戴星台的父母。
戴星台不准备隐瞒,也没觉得有何可瞒的,第二天便短信告知了父母。
回应他的,是电话与短信齐飞的狂轰滥炸。
戴星台无法理解父母的想法,就如他的父母无法改变他一样。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正常性取向的其中一种,甚至在法律上也是得到认可的;而在父母眼中,则是独子一夕之间变成了不正常的、有悖人伦的“变态”。
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僵持不下。
再次遇见萧凡宋,是在昏暗的KTV走廊;他面色潮红,半眯着眼有些神智不清的模样,跌跌撞撞地一头撞到戴星台怀里,像只错失了方向的无助动物。头发被汗浸湿了,可怜兮兮地粘在皮肤上,黑发雪肤红唇,引人遐想。
刚认清自己性取向,遇上这么具有视觉冲击力的画面,戴星台心里住着的那头鹿突然怦怦撞了几下他的胸膛。
他脑海中竟然瞬间浮现出对方的名字,明明高中三年里他们交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帮我,帮帮我……”萧凡宋抬头努力看清楚被自己撞到的人后,呢喃着开口求助。他只是出来替同学过个生日,谁知被人觊觎上,不小心喝了加料的酒,着了道。
戴星台伸手揽住怀里手脚发软的人,对方的身体热得不像话。大概是他的怀抱结实且温暖,让萧凡宋感到心安,几乎瞬间就靠了上去。
他半拥着萧凡宋,走廊那边一个年轻人慢慢找过来,看见他们,尤其是他怀中的萧凡宋时,眼神一亮,那种光亮让戴星台感到不适。
对方试探道:“你好,这是我的朋友,他喝醉了,我来接他回……”
“滚。”
戴星台懒得听他编。
那人顿时愠怒,但暗自打量一番人高马大的戴星台,两相对比,心里打起退堂鼓。他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走了。
送萧凡宋到医院,戴星台垫付了医药费,陪他又是洗胃又是输液,最后在旁边的陪护床对付了一晚。
这次重逢,可以说地点和情形都不尽如人意,但在戴星台的主动下,两人无可避免地熟络起来。特别是当他们发现彼此就读于相邻的大学,联系和见面的频率更高了,暧昧的情愫也是在那时候悄然萌芽。
到大三,两所大学的学生之间突然传开X大的校草在追求Y大校草的消息。许多人最初不肯相信,直到这则桃色绯闻得到X大校草戴星台的证实。一夜间,两个校园论坛上的失恋男女人数暴增,不知几何。
一旦真的喜欢上某个人,戴星台绝不遮遮掩掩,而会坦荡地表达出来。
那天在萧凡宋的学校蹭课陪他,一名女生开门见山问戴星台是不是真的在追萧凡宋。
戴星台点头时半分犹豫都没有,神色间一派坦然:“是的,虽然他目前还没答应,但我的确在追求他。想要认真和他谈个恋爱的那种追求。”
当时萧凡宋盯着桌子上的书不作声,面容也同往常一样冷若冰霜,但戴星台注意到他耳根悄悄地红透了。
*
杨甫风风火火冲进酒吧,看见坐在吧台一角的戴星台,两眼一亮,“老戴!”
他穿了件酒红色的真丝衬衫,还极骚包地敞露大半胸膛,三两步走到戴星台旁边坐下,顺便打发周围被好友吸引过来的狂蜂浪蝶,“诸位美女都散了散了啊,我兄弟早就走进爱情的坟墓沦为已婚人士了。你们围着他不如考虑考虑我,看见没,他手上还戴着戒……”杨甫说着伸手一指,突然噎住,“咦,你戒指呢?”
戴星台放在吧台上的双手虚拢着酒杯,左手无名指上空无一物。
没人注意到,他方才听杨甫提到“爱情的坟墓”时,眸光动了动。
“帅哥,人家明明没结婚,你们编谎话都不事先通个气么?”一名美艳女人笑盈盈的,娉娉婷婷走到近前,藕臂一展,欲去搭戴星台的肩。若有似无的甜腻香氛弥漫开,戴星台皱起眉,稍稍侧身,她的手便落了空。
他转头看着身边的女人,礼貌地微一颔首,音量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周遭蠢蠢欲动的女郎们听见:“戒指是无意弄丢了,我的确已婚。抱歉,我们有些事情要谈,可以给我们一些私人空间吗。”
三两句把话说死,又令人无从拒绝。
杨甫暗骂狡猾,明面上还是笑眯眯地接茬:“美女,他不解风情,你转下头,他旁边这位帅哥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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