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不但出乎意料的长,还出乎意料的灵活。灵活的就像一只手肢解一只烧鸡,把船拆得七零八落。
睚眦是战神,凶狠残暴更甚於豺狼虎豹。据说睚眦是使剑的,但是只有人见过他的鞭子。一根施令鞭如蛟龙入海,如飞龙在天,可倒乾坤,可毁日月。
流言?传说?嘿嘿,没有敢这麽说,因为还没有人接得住睚眦的鞭子。在睚眦的面前,只有烧鸡。
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战神不可怕,可怕的是战神是个小心眼。
白玉公子已是愁容惨淡万里凝。一把美人拈花扇展开,就似筑起了铜钱铁壁,舞的风雨不漏。任脚底船身崩塌,骨箭如雨,他自岿然稳立。只是没有出路,也没有退路。唐水在白玉公子怀中不安分的扭动了两下 ,望著他额角留下的一滴汗珠笑道,
“林清泉,今夜我们便一起共赴黄泉鬼道吧!”
“哈哈,我要等你亲手杀我的那一天,要不然你这小心眼,一个不甘心追上我几辈子可如何是好?”林清泉笑著睹了唐水一眼,左小腿立马中了一箭。但他似乎觉得很值。一箭换一眼。唐水的筋肉骤然缩紧,一双多情的美目怔的没了神。白玉公子笑如春风,回眸一睹,
“唐水,我现在真想咬上你一口!”
“哼哼,我是不是该来上一剑,送你早登极乐?”唐水握紧绣花拳蹬了蹬腿,撅著小嘴巴狠狠瞪了一眼。白玉公子很受用似的哈哈一笑,额角的的汗水却成串的滑落,湿了前襟。
“答应我,活著出去的话就少吃点,我快抱不动你了!”
江水翻涌,骨箭带风。
尹长空抱著柳头枝浮出了水面,接住了一根骨刺,现在唯有拼死冲到岸上,水中没有生路。骨箭在水中的冲击力远远超出了预想。但是跑得再快的老鼠,也禁不住板上钉钉。尹长空闪动身形,身上还是被划了数十道口子,虽然都不深,堪堪避开了要害,也难免体力不支。越靠近岸边,骨刺射的越密集,一只骨箭切入了尹长空的小腿,他立时就跌倒在了河滩上,干脆扑倒在柳头枝身上做肉盾。
这样一来,骨箭反而少了。也许隐在密林中的鱼人只以为这两人死了。
柳头枝把嘴巴贴近尹长空的耳朵,细弱的声音丝丝挤出喉咙,带著血腥味,
“喊,一句话,幻戏,山庄柳头枝,在此••••••”
“你是笃定要先气死我!”
“求你了,快喊!”
“那麽,一起死吧!”
“你就那麽想死麽?柳头枝气的一口咬在尹长空的肩膀上,又一脚把他踢开,他都怀疑自己被气得回光返照了。尹长空翻身再度把柳头枝压在了身下,温热的血水大片大片的晕开,衬得尹长空脊背格外的凉,前心格外的暖。柳头枝又努了一把劲儿推他,他就抱得更紧,权把自己当一床棉被。棉被裹成了粽子,肉馅儿。
“你要干嘛?”
“你硌到我屁股了!”
“真的要死了!给我老实点儿!”
……
山中风起,彩云掩月。一柄银剑卷起了七八根骨箭,看起来只是轻轻地一绕,骨箭就飞回了原始的位置,几乎在同时七八个黑影坠下了树林掩住的山石。
黑影还没有坠地,银剑已归鞘。
银剑的主人大喇喇的坐到了尹长空和柳头枝的中间,一手按住了一个脑袋,狠狠地一撞,眼睛却望向山林深处,大声道,“啊呀呀,小睚眦都长这麽大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咧!”
“好伯伯,大晚上的干嘛呢?”
“遛剑哪!我家白云闷得慌!”这人弯起眉眼笑道,两只手轻轻的抚著两个小脑袋,摸到大包就狠狠的敲一下。
白云剑的主人只有一个,“好好先生”楚随云。
“哦,那您可要小心了!”睚眦冷冷的落下一句话就欲转身。
“那你也要小心啊!我观天边有曙色,今晨必定红云漫天。”
“哦?那可是血光之相!”
“一种景致罢了!”
“好景致!我等著!”
“你等著吧!我累了,我要回去了。”楚随云低下头看著尹长空和柳头枝,又道,
“受故人所托,我还要带两个小朋友回去。小弟你可还有力气?”
尹长空点了点头,抱起了柳头枝。
睚眦已经转身,却突然又回过了头。一只骨箭敲到了他後脑勺,之所以说是“敲”是因为这只骨箭的力度实在是太小,堪堪敲到睚眦的脑袋就掉到了地上。这只骨箭是从柳头枝的胸前拔出来的,是从柳头枝的手中射出去的。
“我只想看清你的模样!”柳头枝一双微闭的眸子缓缓张到半开,凌厉的审视著睚眦,
“他日我必取你性命,今夜你且记下好了。”
睚眦回望著柳头枝,居然没有言语,浑圆的双眼急剧**。长鞭豁然飞起,舞了一个漂亮的鞭花,凄厉的鞭鸣响彻山间林夜。这是结束的标志。长鞭已收入睚眦的腰间,睚眦隐入了山林。
血腥味!浓重的血腥味!
血还是热的,甚至刚刚还是活的。大量的血从柳头枝胸前的**涌出来,汇成一条倒挂的小河。柳头枝合上眼睛,把一张苍白的脸埋进尹长空的怀里 ,连一丝微弱的呻吟都没有发出。尹长空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一个手抖就把一整瓶的药洒在了柳头枝的胸前。这还是柳头枝送给他的山庄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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