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昼渊原本正慢悠悠地把唇上叼着的一小截牛奶饼干取下来。
听到阿东的叹息声，他微微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怎么？你很失望吗？”
“那可不——”
一不留神，阿东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顶着周围一串怜悯的眼神，他尬笑两声，抱着果汁就凑去了徐林旁边。
秦昼渊轻笑出声，他拿起桌上的果汁，慢悠悠地喝了口，视线划过虞笙绯红的侧脸。
嗯......
牛奶饼干果然很好吃。
而且......
他垂下眸子，看着杯中摇晃的果汁，半晌笑了笑。
还让他顿悟了某些东西。
又玩了几局以后，虞笙起身去了洗手间。
“虞笙。”
虞笙停下洗手的动作，抬头看向镜子。
陈梦秋拎着包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见她抬头，笑了笑:“我们都两年没见了，你还是这样一副惹人生厌的清高模样。”
虞笙转头看她，眉眼冷冽:“你想说什么？”
陈梦秋挽起耳边的发，一脸嘲讽:“只是没想到，当年一脸高傲的虞笙，如今也学着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小主播，走起后门来了。”
“走后门？”
虞笙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你是说我加入QS的事？”
陈梦秋冷笑一声:“不然呢？”
手上的纸巾已经被水渍浸透，脆弱的纸轻而易举地就破了几个洞，颇有些残凄之感。
虞笙将手上的纸丢入垃圾桶，慢条斯理地走上前:“陈梦秋。”
“你以为两年前的事就这样过了吗？”
她伸手撩起了陈梦秋鬓边的一缕碎发，唇角温柔，眼底却是一片黑暗。
“深渊之所以沉默，不是因为它的仁慈。”
陈梦秋个子不高，哪怕穿了高跟鞋，也就堪堪到了虞笙的眼睛。也因此，她能清晰地看清虞笙在说话时眼底的情绪，也能看清她嘴边森冷的笑。
“它在等。”
“等一个将敌人一击至死万劫不复的机会。”
陈梦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包，压抑住自己想要后退的冲动，她僵硬地扯出一个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带着凉意的身子与她擦肩而过，带着一阵冷香，像是木鸢花和橙花混合的香气。
“没关系，你不需要知道。”
鬓边的那缕发被松开，轻柔地落到了脸侧，明明是极轻软的触感，却不知为何，被那发碰到的脸一阵发疼。
一瞬间，陈梦秋有些恍惚，可短短几秒，她的目光又再次凌厉，透着狠意。
不，她没有错。
这一切，都是虞笙自找的！
空旷的厕所里，陈梦秋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回视着她，半晌，嘴角缓缓拉出一道笑。
～
虞笙刚走出厕所的拐角，就白着脸靠在了一侧的墙壁上，额上的冷汗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胃里翻滚的恶心感让她有些站不稳脚步，她捂住嘴，发软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往下滑。
“笙笙！”
一双手及时地捞住了她的身子，随后她就陷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身后的怀抱带着热度，早已冰凉的身子不自觉地蹭了蹭，她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仔细辨认着眼前的人:“队长？”
“嗯，是我。”
不顾虞笙有些徒劳的阻拦，秦昼渊将她打横抱起，感受到怀里轻飘飘的重量时，他皱了皱眉:“回基地吗？”
虞笙一愣，随后微微点头，本就白皙的脸此刻更是一片惨白:“麻烦了。”
秦昼渊直接抱着虞笙出了门，途中还在售货机买了瓶热牛奶。
将虞笙放到悬浮车的座位上，秦昼渊将牛奶递了过去:“暖暖手。”
“谢谢。”
牛奶是热的，暖意从指尖蔓延到身体各处，连带着胃里翻涌的恶心感也减弱了些。
一只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了？”
混浊恶心的空气，浓郁糜烂的香水味，白花花翻滚交缠着的肢体......
她以为她不会再想起这些事了，可当再次看到陈梦秋的时候，胃里翻涌而出的反胃感告诉她——她没忘。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虞笙睁开眼，对上了秦昼渊漆黑的眼。
他在担心她。
这个念头让虞笙的手颤了颤，她垂下眼，声音轻柔:“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
红晕悄然爬上侧脸，虞笙放低声音:“例假。”
秦昼渊表情一顿，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咳，那个什么，需要我帮你买东西吗？”
买东西？他打算帮她买什么？
小面包吗？
虞笙有些囧，但心底的恶心感也淡了些，看着秦昼渊有些尴尬的侧脸，虞笙笑笑:“不用啦，基地有。”
而且这也只是她的借口。
秦昼渊点点头，拿出智脑给阿东发了条信息。
阿东很快就回复了:阿笙没事吧？回去之后让她好好休息，我们这边也差不多了。
“没事。”
简单的回复过后，秦昼渊收起智脑，侧目去看虞笙，却发现她的脸似乎更白了。
腿间汹涌的热流让虞笙白了脸，刚刚还只是隐隐胀痛的小腹此刻像是安了一台洗衣机，正尽心尽力地搅动着。
她惨白着脸按紧了小腹。
“队长……”
秦昼渊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嗯？”
“我可能......”长睫微微扇动几下，虞笙抬眼看他:“要麻烦你一件事了。”
～
便利店里。
秦昼渊表情严肃地看着面前满满一个货架的女性用品，第一次体会到了棘手的感觉。
日用的，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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