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撞面儿之后俩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又莫名恢复如初了。
当然，他们以前好像也不怎么对付，顾长安咬了咬笔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总想躲着。
“你是小狗吗天天磨牙呢？”蒋昱伸手过来把那根笔拨开，皱着眉头数落：“就是因为不喝牛奶不吃肉才缺钙，缺钙了才天天牙痒。”
临近考试，英语数学互助小组又上线了。
“我不是牙痒……”顾长安百口莫辩，想要说习惯成自然，却在看到蒋昱丢过来的眼神之后讪讪闭了嘴。
下巴上被他指尖触到的地方倒总是痒痒的，顾长安飞快的摸了一把，心里愤愤道就因为这样才总是想躲着他的，看到他，闻到他，碰到他都会引起身体不适。
“这句翻译不通，你给我看看。”引起他身体不适的人扔了英语报纸过来，一拉凳子人也跟着凑了过来。
蒋昱温热的气息和整个人身上清冽的味道猛然触上了他的皮肤，顾长安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抓过报纸就往旁边挪了挪。
这下意识的一挪不要紧，旁边那人又在瞪人了，“你挪那么远干嘛？我没带眼镜看不清。”
“这样也看不清吗？”顾长安伸直了上半身把报纸往旁边凑。
“…….”
蒋昱也不跟他废话，一只手向下拉着他的板凳边儿一把把人扯了过来，随后伸了一条腿岔开踩在他的凳腿上，抬头看着他，说：“看不清。”
这下俩人之间的距离比刚刚更近了，顾长安悔不当初，只好缩了缩肩膀尽量不会碰到他。
高一下学期的期末考关乎高二的分科分班，离考试还有不到一个月，整个一年级便开始集体浮躁不安起来。取消了重点班的设置，这表明一切都是未知数，学习成绩相差不多的两个人不一定能分进一个班；偏科的人注定以后连课本都不会一样。用了一年熟悉起来的身边人要面临分散，纵使在一栋楼也不如一个班的亲近。离别和压力的情绪印在大部分人脑门儿上，就连下课的走廊上走动的人也少了，不是在趴桌念书就是在抱头痛哭。
不过少部分人，以李叶为代表的还在每天没心没肺的吃喝玩乐，坚信缘分会让他们相遇在光年以外。
“选文还是选理？”蒋昱埋头涂着选项，突然问道。
顾长安愣了一下，停了笔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是迷茫道：“没想好……”
“可能，会选文？”
蒋昱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只是手里的笔伸过来轻轻敲了一下，顾长安上下牙齿微震，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又咬起了笔。
“你选什么？”尽管知道答案，但顾长安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期待。
“理。”他回答的很快。
“嗯，你确实应该选理。”顾长安点点头，心里有些摇摆，“我再想想吧，考完试才填分班表呢。你这边翻译的不太对。”
蒋昱闻言又凑了过来。盛夏的蝉声拼了命似的响，室内空调开到了二十度，顾长安却还是脸色微红。他镇定了精神，笔尖指着英文一词一句的讲，身边人每一声低低的应都让他指尖微麻。
两个小时把周末作业都搞定，顾长安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空调房里呆着都能感到后背浸了一层汗。
“李叶叫我，我出去了，你跟阿姨说晚上不用做我的饭。”蒋昱看了眼手机，摊在椅子上伸懒腰，看着顾长安边点头边收拾书桌的背影，莫名手痒。
想到什么就做了。蒋昱指尖刚碰到那两块形状漂亮的蝴蝶骨，蝴蝶骨的主人就跟受惊了似的猛地向前拱了一下，前面是硬邦邦的桌子，可想而知怼上去有多疼。
顾长安捂着胸下肋骨的位置咳了两声，突然的钝痛让他想站起来蹦两圈儿，可惜现实是他差点直不起腰。
“你跑什么？不知道前面是桌子吗？！”
蒋昱急忙弯了腰去看他，却被眼泪汪汪的一双眼睛给控诉了。
那怪谁？
他哑口无言，怪自己手贱。
理亏的人赶紧又问：“怎么样？还疼吗？让我看看。”
这位置太尴尬了，一双手想帮忙揉一揉都不知所措的不知道往哪儿放。
“没事了，就刚刚那一下，现在没什么感觉了。”顾长安往下拉了拉衣服，开玩笑，掀开衣服自己那吃汉堡吃出来的肉肚子不就暴露了？
“真没事？”蒋昱怀疑的看着他。
“没事！我都能做扩胸运动了！”顾长安强笑着张开手臂做了几个动作，站起来赶人，“李叶不是叫你了？你快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蒋昱半信半疑的转身走了，扬了扬手机道：“有事打电话，别一个人挂家里了。”
听听这人多诚恳的关爱……顾长安无力的摆摆手，看他人出门了之后把自己摔到床上滚了两圈，头埋在柔软的被子里这才猛地想起来前因后果。
他赶忙反手去摸了摸，空着手回来了才放下一颗心，这回确实是没沾上什么东西。
高中的第一年要在今天结束了，连蒋正峰都重视的专门赶了回来送两人去考场。蒋昱插着兜站在玄关等，慢慢的开始不耐烦了起来，要不是外面一大早就热的能中暑，他早拔腿就走了。
顾长安急的满头汗，眼皮微抬就能看见蒋昱那两条大长腿，他越发紧张，那鞋带怎么也解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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