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神魔同源也不过是传说，驺吾先前没先一口气否认，也是想测测俞砚的态度。
说是测试，驺吾心里早就觉得俞砚尚算靠谱，比起吊儿郎当过得且过的池檀书确实是靠谱。
若不靠谱，凭他身份怕不是早就闹出来什么大动静了，低调做人又不浪费自己的能力，驺吾眼里是掩藏不住对俞砚的欣赏。
驺吾找了一株叶子与构树树叶相似的植物过来，池檀书拿水还没回来，看着俞砚不时看向池檀书出去的方向，驺吾感觉自己被塞了一口狗粮。
“别担心，他八成是又被谁给绊住了，指不准正跟谁唠嗑着。”驺吾推了推单边眼镜，“这柱是这边长得比较盛，也比较好移植的，你拿这株试试。”
驺吾说着就把那植物推到了俞砚面前。
“一边浇水，一边把灵气渡进去。”驺吾把植物放置好又坐回旁边去，稍稍翘腿打量着俞砚。
俞砚开始渡气的时候，驺吾居然都有些被惊到了。
驺吾不是人类，他的眼睛可以透过皮肉看到其他生物的灵气流动，初见俞砚的时候，他也感到了惊讶，因为俞砚的气掩藏得非常好。
在普通人类的气息掩盖下，黑白两股乱流在他全身流动。
而这他也是用了异瞳才看得出来，俞砚装人类已经装到气的层面上了，而现在俞砚一渡气，那层伪装全部卸开了去，黑白两色灵气纠缠旋转，颜色互不融合，却又彼此和谐融洽地一同拢在水中，一同被催化进了植物。
起先驺吾是想让俞砚试试，如果魔气真不能灌溉，也不过是牺牲一颗对比之下最不为罕有容易的植物罢了。
但眼前的事情却让驺吾再惊喜不过了。
这是丹树的树枝，在俞砚的灌溉下居然开出了花，红色的花萼，带着黑色花纹的花纹。
居然开花了。
“可以停下来了。”驺吾开腔。“这效果居然比我想象中好很多，檀书也做不到这样快又纯的灌溉。”
俞砚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黑红相间的花朵。
俞砚：“我可以帮他了吗？”
驺吾摆摆手，“你过去找他吧，记住灌溉这事情要适量，不要逞强。”
俞砚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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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俞砚发现自己遇上池檀书，就忘了冷静与适量这四个字怎么写了。
俞砚在床上清醒之后这就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睁开眼就看到池檀书坐在他旁边，一脸担忧，头发乱糟糟的，怕是自己昏迷这段时间里池檀书不停地揉过。
池檀书看到俞砚醒了惊呼出声，“你终于醒了，你睡了整整一天了。”
“嗯……一时没控制好。”俞砚承认自己过度了，有些心虚地看向了驺吾。
驺吾站起来拍了拍池檀书的肩膀，“你们慢慢聊吧。”
池檀书看着俞砚没说话。
俞砚也看着池檀书沉默。
俞砚摸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明白池檀书于自己而言是特殊的存在，是看他满嘴跑火车但脑子利索帮上忙的时候，还是没捂住马甲他说那番话的时候。
在知道自己对池檀书的情感时，他就想掏心掏肺为对方付出。
浇灌的时候，俞砚在池檀书面前浇灌了几株，效率比池檀书还高。
池檀书好惊喜，拉着俞砚就去跑去了一颗特别粗的树干下，“这是主树干，他结的果实和落叶这些都是供养这里的重要材料，不过我每次自己供都供得很慢，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也有人可以帮我一起浇灌了。”
池檀书闪亮亮的双眼崇拜地看着俞砚，眼里都是压不住惊喜和欢快。
一点都不难看出池檀书对这里的珍惜跟喜欢。
俞砚伸手抚上正在流动到树根的水，闭上双眼，开启自己的气海，让气随着水一同润入泥土。
但气一渡过去，俞砚就发现了这树干的不同，他感觉到树干仿佛也同时主动从他这边汲取气与力量，一阵一阵像是风吹起小小的波澜。
池檀书哪怕只是站在旁边，都感受到了俞砚气海带来的舒适感，伸手过去搭上俞砚。
心想自己也要好好渡气，于是池檀书搭上俞砚那只放在水里的手……
这一渡气池檀书感觉自己眼前一白，然后通身轻盈，睁眼一看居然身处在一片黑白相间、满是气雾围绕的地方。
气雾有黑白两色，黑雾浓稠如墨，白雾清澈似仙，两道雾一同缓缓流动，池檀书不自觉就往雾流出来的方向走去。
俞砚闭着眼，笔直地站在了雾海中，两种颜色的雾从他身上流淌而出。
池檀书这才发现，这是俞砚的气海啊。
俞砚真的好美。
在这雾气雾气的缠绕下，让人想触碰一下他是真是假，是虚是实。
池檀书不仅这么想，还这么做了。
他走靠近了俞砚，伸手抚摸上俞砚的脸，是熟悉的冰凉。
这一碰，俞砚居然睁开了双眼，眼神有些涣散，神智并不清明。
池檀书自进了这里之后隐约感觉到有一股诡异的暖流在自己身体里流淌。
说不出感觉，绝不是不舒服，又有一种隐秘的暗爽，像是听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时，胸腔里绽放出的那种期待和欢喜的感觉……
还有一点不受控制的兴奋。
于是池檀书做了一件很胆儿肥的事情，神差鬼使般悄悄在一脸迷茫的俞砚脸上亲了一下。
是想象中的触感，冰凉又滑，有点像亲红糖冰粉，又比红糖冰粉要软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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