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池檀书料想不到的是,那老僧居然停住了步伐,就等他投钱,眼睛盯着池檀书掏钱的那只手。
池檀书一时进退两难,演吧,他总不能掏出手机捐钱?不演吧……现在就摊牌?
但手机捐钱这事情让池檀书灵光一闪。
池檀书真掏出了手机,“请问主持,可有奉纳二维码?”
俞砚微微转头,笑意已经快要溢出压抑不住了,太好笑了,也不知道池檀书怎么想到的。
那老僧一愣,也不知道真要去找什么二维码或者拿手机,还真以为池檀书要捐钱了。
大概是池檀书这语气太诚恳了,可能比某些来上香的香客还要虔诚。
池檀书觉着自己这样下去实在有耍人的意思,不太妥当,连忙开腔,“实不相瞒,此行并非只为了请神,还有一事要向主持请教。”
老僧眉头拧了拧,大概是有点知道池檀书压根就不是来购物的,而是来套消息的,送客的话还没开口。
池檀书又说:“我尘因大师座下的弟子。”
果然老僧听到尘因大师四个字,眉头松了松。
池檀书觉得这老僧也有趣,眉毛像是会说话似的,一拧一松都写在脸上了,伴上这年岁痕迹的皱纹,说不出来的逗趣。
“请讲。”老僧约莫心里想着的正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尘因大师是自己重要的合作伙伴,多多少少薄面都是要给足的。
池檀书轻轻点了点头:“此番前来用的池家子弟名号,事出有因,是有不便,还请主持谅解。”
老僧心里了然。
俞砚看那老僧点头,突然收到池檀书的传音入迷:“YES!我又猜中了,之前两个人之间见不得光的交易都是借其他人的名号见面的,我就说怎么随便报个哪家子弟就能走到内堂这来见到主持了。”
俞砚了解池檀书的意思,也觉得十分好笑,“这位主持倒是个没有架子的。”
“为了钱财很舍得开嘛,跟尘因那种不同。”
池檀书又开口跟老僧继续说话,声音音量压低了些,“尘因大师有说,上次所取之秘术,并不完整,遣我来问可还有下册。”
那老僧神色一变,“稍等。”说罢也不看池檀书就转身进去后头。
池檀书跟俞砚都看到这老僧神色有异,可没想到啊,两人才一对视上。
突然阴风袭来,方才还开着的小窗被阴风带上,紧紧闭合,一坨黑雾向二人冲来!
池檀书稍稍歪头避开了对方的冲刺,一阵鬼叫一般的呼啸从耳朵擦边而过。
池檀书:“主持那么好礼数?”
又有数朵黑雾从佛像后头冲去,没见到主持的人,满耳都是嘶吼癫狂的声音,叫人震耳欲聋,耳廓发麻。
“你们是谁?谁派来的。”主持的声音响起。
“不请自来的,尘因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不如主持您大发好心就跟我们讲讲情况吧,那秘术有没有其他本,有没有给其他人。”池檀书不演了,轻佻的语气又晃了出来。
俞砚当时拔枪把一团黑雾射散了,心头却飘去想别的了。
还是这样愉快轻松的池檀书叫人欲罢不能。
欲罢不能这词……似乎有些过了。
俞砚又不知换哪个词好,一边开枪把黑雾击退打散,一边走神寻思。
黑雾被特制的子弹穿透散开,无法再次聚合。
俞砚也想出来了个所以然,欲罢不能这词,甚好。
对池檀书再合适不过了。
抽了符咒还打算在喜欢的人面前显一番伸手的池檀书没想到俞砚一言不发,就把这些小喽啰全部干了个干净。
连一团黑雾都没散。
耳边一丢丢鬼叫都没有了,方才子弹擦过的风声隐约还有。
俞队的枪,是真的准啊。
池檀书:“俞队也不给我个大展身手的机会。”
这话一说出来,那主持声音有些慌乱:“黑枪阴阳眼,你、你是俞砚。”
俞砚闻言自己都愣了愣,他可没想到自己名号还有用?
国内那些世家的人当他们是保安,小鬼小妖当他是城管,没想到自己没报上来过的名号居然还能在异国他乡被人喊出来。
“是,”俞砚应了一声。
池檀书追了一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此时俞砚还没懂池檀书的意思。
那主持也不知道是见打不过,还是真的心里有数,叹了口气,就见他从佛像后方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空盒子。
见到俞砚看着他的空盒子,老僧立马就把空盒子往旁边一扔,仿佛是什么罪证在手上被发现抓包,需要立马扔掉一眼。
池檀书深刻觉得,这老僧是真的太好懂了,这眉头什么都坦白了。
“我们不是冲你跟尘因往国内卖这些东西要抓你来的。”池檀书说。
俞砚明了,这主持能喊出自己的名号,怕是知道了自己是管这方面的人,而且又是跨国的非法买卖。
现在自己来了,等同于是栽到了官方手里去了。
俞砚:“此时可另说,我们可以不暂不追究这件事,你需要向我们坦白我们想知道的信息。”
那主持还有犹豫。
“我国政府跟泷国政府,还是有些许交情的。”俞砚很懂得拿捏,打蛇打七寸,这分寸拿捏得好----
“那书就此一本,是高人遗留在此,我等道行不深,尘因听闻此书的事情前来,我就双手给他奉上了。”老僧真的诚实,不过那么敲打一两句就透露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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