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伸手抓住我。
“放手。”我平静的语气似乎令他意想不到。我凝视着他的脸,再一次重申:“轰轰,放手吧。”
旧时的称谓一出,就像我们依旧是亲密无间的幼驯染,也依旧是从来没有破裂的完美关系。
可是我和他都明白,不能再追根究底。
我是为了阿纲,才开口求他的。
轰焦冻的瞳眸中闪过无声又激烈的情感,手上的力道却放松了一些:“一定要去吗?”
我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哪怕二十年前被阿姨拿着滚烫的开水临头浇下,也不曾有此刻的慌张。
我转移视线不去看他,我说:“是。”
哪怕到此刻,我的冲动毫无意义。
内心名为爱恋的凶兽也挣扎着、咆哮着,想要一个结果。
他终于缓缓地、卸了抓住我手的力道。
我抱着东西,转身离开。
友好的假象碎裂,不必说再见了。
从得知阿纲死讯那一刻,我终于恍然大悟。
无论曾经多么遥不可及,我是又如何怀抱着少女心思要得到那位超级英雄的爱。
可是既然我选择了离去——
我就不会回头,永远不会。
直奔并盛旁的彭格列基地,草壁正等着我一起去西西里岛。
去参加……阿纲的葬礼。
只有草壁么?
徒留愤怒的我冲进了基地,身材修长的云之守护者,正站在和室的榻榻米旁,悠闲地逗.弄身材肥胖的小黄鸟。
我满身杀气,恨不得当场和对方动手:“云雀前辈,你不要太过分了?身为彭格列的守护者,今天……这样的场合,你也不参加?”
对方也不知道是和我天生磁场不合还是别的什么,负有最强之名的二人相遇,每次都要有人见血。
云雀恭弥细长的丹凤眼对我投来懒懒一瞥,少见地没有两拐子往我脸上拍,只是略有深意地回应:
“没必要。”
理智压制了愤怒,我到底是相信云雀恭弥的。虽然孤傲、又不可一世,但他比任何人都要击倒更多敌人,也比任何人都对同伴温柔。他这么说,必定有内情。
我毫不犹豫地拖出系统,得到了答案。
【目标人物:沢田纲吉状态检测中——】
【滴——】
【检测结果:目标人物处于假死状态。】
???
我明白了,BOSS这是在下好大一盘棋。而在计划中,参与这盘棋的人物很少。例如我,就没有知道的资格。
我被阿纲……抛弃了?
但他确实还活着,死亡的那一瞬间连系统都达成了认可。
云雀恭弥看见我默不作声的样子,对我挑了挑眉,估计是忍耐到了极限,准备上咬杀大刑。
我拍了拍脸,战意消弭。维持着一脸的悲痛欲绝退出了和室,和草壁上了专机。
也罢,也罢……
BOSS呀,既然你要演戏,那么我也一定奉陪到底。
但是我对分离已经感到了厌倦。
任务已经完成。
【我已经明白。】
【自己该怎么做。】
【正因此才需要狠下心来。】
这是,最后一次了。
飞机到达意大利的时候,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
穿着黑色西装的库洛姆,这个温柔的女孩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安慰我。在下飞机时朝我和草壁递来两把大黑伞。
“南酱,你没事吧?我们现在……要去BOSS的墓地。”
细雨化作锐刃,凉意在脸上肆虐。
黑色的伞檐边缘,水珠连成线坠落,直到落地成为粉身碎骨般的卑微。
我曾拥有色彩艳丽的梦境,甜腻的第一个十年在大雪纷飞那天消融。
我也曾拥有灰暗无边世界里生存的努力,坚毅的第二个十年在此刻破碎。
将黑色大伞收起,我把它还给库洛姆,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中,我笑着道:“你们先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我喜欢阿纲的事情全彭格列上下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库洛姆和草壁闻言,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很默契地没有阻止我,而是默默离去了。
那是骗人的。
我要去密鲁菲奥雷。
也没关系吧,纷飞的雨幕中藏着谁似是而非的心情。
阿纲,你会理解的。总要有人主动舍身,给这出戏增添一些真实感。
哪怕全无用处。
因为,我已经不在意了。
为BOSS报仇,留尽最后一滴血。
就让这个结局成为杀手残蝶的终焉。
将杀手残蝶的满腔赤诚献上,少女源琴南的满心爱恋也给予——
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
我叫沢田蝶,今年二十岁,是个“黑二代”。
之所以这么自称,因为我堂叔是大名鼎鼎的黑手党彭格列家族的BOSS.
他年近半百,却是黑手党中最为不同的色彩,别人家的BOSS杀人诛心,而我们彭格列的BOSS,能微笑着卖人,还让对方不自知。但这份温柔骗了不少人,许多名门淑女都挤破了头想嫁给他,更有小明星放出话来给他做情.妇一辈子都行。堂叔是意大利闻名的钻石单身汉,不知道为什么,至今未娶。
在众多小辈中,堂叔最疼爱的就是我。
我呱呱落地的那一天是春季,堂叔望见窗外有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破茧而出,于是建议给我取名“蝶”。这个名字在各路奇形怪状的名字中脱颖而出,我父母兴高采烈地采取了堂叔的建议。
似乎是因为这个名字,堂叔对待我,更多了几分真实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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