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之脸上的表情很难用语言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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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林修之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拽起来，他脸上带着薄红，嘴唇和眼睛都是水润，怒目而视的时候，像极了受了轻薄的美人。
我的美人。
“当然是**，”我学他挑眉，笑他无知。伸手进他敞开的衣服里，抚摸单薄的胸肌。
林修之猛地拉出我作乱的手，别在我的身后。“胡闹，”他皱了下眉，像是难以理解我的所作所为。“你在计划什么？”他撑起身子，逼近我，目光钉在我的脸上，细细审视着。
“哈哈……”我笑得夸张，扯到之前的伤处也全不在意。林修之急躁地将我的头发往后撤，逼得我深深后仰，伸直了脖子。
“什么事，那么好笑？”
他声音轻缓柔和，鼻尖靠近我的脖颈，暖暖的气息喷在脆弱的喉管处，让人心慌，让人发痒。我难以自制地颤抖了一下，又勉力镇定下来。
我们很少把话说得太明。
就像一场悬疑片，一颦一笑，对视回眸，都是玄机。给彼此暗示，给彼此蒙蔽，心照不宣，相得益彰。
是我太大意，脱掉衣服的同时出了戏。他看得我太清，才会如此漫不经心，叫我提前撞破结局，赶我出局。
哪来那么容易。
这场游戏他占尽先机，我若想要玩下去，怎能不机关算尽。
我的眼依然是红的，然而此刻不适合哭。很少有人能哭得足够好看，涕泗横流总是让人倒尽胃口。
“林修之，”我看着天花板的装饰，流利的老气的金边。“你的号码是假的，你救我是假的，哈，你说，你这跟硬起来的东西，是不是也是假的？”
林修之的气息停顿了片刻，“……你在埋怨我？”
“这种程度？哈，不，完全不。”我仰着头，说话有些费劲。
“我只是很失望。”
林修之松开了攥住我头发的手，我喘息着对上他的眼，露出一个遗憾的笑。
“亲爱的，我以为你能做得更好。”
“蒙蔽我，诱惑我，充满我，风吃醋，装疯卖傻，用你的**填满我。”
我的唇抵在他的唇间，气息交缠如同调情。
“可是太遗憾了。”
我猛地退开。
“前面的事你一件也不能做到，除了**之外，真是……”
“一，无，事，处。”
我一字一顿， 恨意裹挟在不屑里，几乎快要漫出来。
希望听上去没有太咬牙切齿。
林修之不动声色地看着我做戏，他的脸色沉静如水，片刻后，忽然抬手，摸上我的眼。
我下意识闭了眼，他的手指按在我的眼睑上，指腹微微下压，带来一些酸楚感。
“那你哭什么呢，”他的嗓音冷冷清清，“一边哭一边砸东西，这么可怜，给谁看。”
我笑得由衷。
“你猜？”
眼睑上的压力增大了，造成了疼痛感。我不低估他的狠心，不高估他的手下留情。
黑暗中，林修之发出一声嗤笑。
“许易，是什么给了你错觉，嗯？”他一把把我掀翻在地，单手握住我的脖子，就像握住什么飞禽。“你以为我会赞美你，还是给你宽容？”
他高高在上，以至于我只能看见下巴的线条和喉结处的阴影。
“这种把戏我见多了，”林修之咋舌，“真无聊。”
“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的把戏你也做？不如我帮你一把。”
他的手指渐渐收紧，我抓着他的手，艰难地呼吸着。
空气越发稀薄，窒息让人四肢无力。
这是我应得的。
在我爱上他的那一天，我在烟火下，看他的脸，他的眼，他的唇。他长得好看，生得薄情。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让我心如刀绞，命悬一线。
如果可以重来。
如果可以重来。
我依然想要吻他千万次。
意识之间模糊。走廊上放佛传来混乱的声响。箍在颈部的手忽然松开，我大口大口地吸气，像暴晒许久终于入水的鱼。
“咳咳………咳……”呼吸令人疼痛，我痛苦地咳嗽着。林修之被人推开，我被另外的人揽住肩膀。
“小易！小易……你怎么样，天啊……”
是林月兮。
“咳咳……你……来了……”我虚弱地靠在他单薄的胸口，听见他的心跳剧烈又快速。
“唔……我来了……天啊。”林月兮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怎么会，你来得刚刚好。
他的手臂消瘦无力，他的胸膛摸得到肋骨。然而那又如何呢，他是我强大的后盾。
林修之跌坐在地上，他的眼里露出罕见的茫然，“老幺……”他伸手，想要拉住月兮解释，我却抖了一下，往月兮的怀里缩。
这是个太容易被人误解的举动。
林月兮紧紧抱住我，冲着林修之大吼：“别过来！”又亲吻我的头发，柔声安抚道：“不要怕，小易。我在这里，不要怕。”
我不怕。
我亲手打的电话，亲手砸的屋子，亲手挑衅又调情。
事事随我心意，我有什么好怕。
林修之的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老幺……”他尝试着分辩，就想我曾经做过的那样。“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说了！”林月兮凶地如同护崽的母兽，“我没瞎！二哥，你是要他命啊！小易怎么得罪你了，要是我不来，你真要杀了他吗？！”
他的眼泪滚下来，就像两行流水，“小易跟着你，我好担心啊……可是你是我哥啊……我不想看你孤独终老……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好好待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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