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是让小林子取了件镶有白狐毛的绛色缂金水仙纹披在嘉懿身上。“皇上,臣妾不碍事的。”嘉懿轻笑着道。
皇上眉目微低,缓缓抚着嘉懿少女一般光滑细嫩的脸颊轻笑道:“一会出去便冷了。说起来,这件披风还是泽风献给朕的,朕瞧着再适合你不过,本想着过几日给你送去,今日刚好来了,便披着带回去。”
听到陈泽风这三个字,嘉懿眉目微皱,却也是一瞬间,快到让人看不清。
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嘉懿询问道:“对了皇上,西夏使臣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见嘉懿这么问,皇上眉目间藏着一股郁气,“西夏使臣要为他们太子求娶一位太子妃。”
嘉懿心中已是猜到了几分,联姻是身为皇室子女必须经历的。
想到这,她问道:“那皇上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皇上轻叹了口气,“如今公主郡主中及笄的只有六人。其中齐王之女早已许了人家,待过了年便成亲;林王之女呆呆傻傻的,自是不妥;平津侯二女早年被父皇封为邵阳郡主,成过亲,因性子卑劣,倒是和离了;再有便是舞阳,已经成婚了。眼下合适的人选便只有晨月与悦音。”
嘉懿心下了然,端王疼爱晨月,怕是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摔了的程度,自是不愿爱女嫁到那偏寒之地。而悦音母妃虽不在了,却是惠太妃亲手抚养长大,惠太妃待她如同亲女儿,也自是舍不得。
嘉懿思索了一会,道:“那王公大臣中可有适龄的女子?”
提到这皇上声音渐渐提高,带着一丝怒意,“适才问起他们,一个个都不说话了,推脱说自己的女儿要么还没及笄,要么便是这有病那有病。再者西夏使臣走之前也说了,定是要我皇室宗族的女子才可。”
在一阵短暂的静寂后,嘉懿轻声道:“皇上不若明日试探端王一番,再去问问晨月与悦音的意思。西夏使臣也说了,是为他朝的太子求娶太子妃,只求娶皇室女子。端王即便再疼爱晨月,也应当知晓这其中的利害。”
皇上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道:“便只能如此了。”
翌日,皇上特地将端王留下,提起晨月远嫁一事,端王跪在地上只言晨月年纪尚幼,他与端王妃还未有嫁女之意。
皇上准备劝说时,小林子说悦音求见。
悦音今日袭一身粉衣,搭上雪羽肩,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只见她屈膝道:“悦音参见皇兄,端王叔。”
皇上扶额,看着她,“今日怎不陪着母妃?”
悦音跪在地上,行了大礼,朗声道:“悦音愿远嫁西夏,缔结两国友好邦交。”
皇上一惊,道:“悦音,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悦音抬起头,怡然一笑,眼底却藏着皇上从未见过的淡然,“悦音知道。永朝适龄公主郡主中,只有晨月与悦音最为合适。端王叔与端王婶疼爱晨月,端王叔不忍,悦音理解。悦音自幼得了皇兄怜悯,有母妃护着,可如今悦音也已长大了,悦音身为公主,是时候为永朝做出贡献了。悦音还求皇兄成全。”说完重重地磕了一头。
除夕夜,皇上下旨亲封悦音公主为淑慎公主,嫁西夏,为西夏太子妃。
悦音表现的没有丝毫不满,恭敬地接过旨意。
江昀看了眼悦音,一时不知该是为她高兴还是难过。
许是悦音之前就同惠太妃说过此事,惠太妃只叹气,不曾言语。
太康五年以淑慎公主远嫁西夏和亲之事结束,一直到元宵佳节,淑慎公主启程,同西夏使臣一起前往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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