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年级里便沸沸扬扬。
林江和叶江穆一路上听见周围人都叽里呱啦地讨论着什么。
“诶，听说那个高三的女生好像是有了…”
“啊我的天哪，太吓人了吧，她男朋友呢？”
“好像不是什么男朋友，是那种边上的小混混。”
“啊?…不是说她男朋友是贺衍吗？”
“这就不知道了…像他们这种长得好看家里有钱的都很混乱的。”
“啧啧啧…”
进了教室就听见他们叽叽喳喳讨论地正激烈，首当其冲的刘浩更是不顾形象地扯开了嗓门：“贺衍，贺衍他女朋友陈柳如怀孕了！”
苏晓涟闻声立马抬头望向刘浩，站起来张了张口，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贺衍那冷冷的一眼，于是闭上嘴慢慢又坐了下去。
贺衍…还是算了吧…
刘浩兴致勃勃地讲着自己听说的各路八卦。
贺衍与小混混为爱大打出手…
贺衍与陈柳如之间不为人知的故事…
高三女神陈柳如跌落神坛…
他讲得口干舌燥，周围围了一群人。
赵丽手里抱着一堆练习本扯着嗓子喊“交作业！！”周围人不为所动，继续聚精会神地听八卦。
林江看了一眼自己后面空着的座位，贺衍还没来。
贺衍一整个上午都不在，高三的陈柳如似乎也没有上学。
中午叶江穆一下课就去体育器材室拿器材了，林江一个人去食堂吃了饭，吃得比较晚，吃完饭正好碰见陈子然正往食堂门口走。
陈子然一只胳膊夹着书一只手拿着面包，走路心不在焉，嘴里偶尔嘀嘀咕咕好像在背什么东西，往前去的时候快要撞在门上。
林江伸手拉了他一下，陈子然这才注意到面前的玻璃门。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谢谢。”
林江笑了一下回：“没事。”看了一眼陈子然手上的面包，正要说什么的时候。
陈子然注意到，连忙摆摆手：“不用买泡面，这个能吃饱。”
“你平时也只吃面包吗？”
“对啊，吃这个速度快，也能吃饱的。”
林江看了他一眼，面前的男孩个子倒还好，但是较同龄人来说是有些过分瘦弱的，戴着个眼镜夹着本书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样子像个老古董。但其实林江一直坐在陈子然后面，所以总能看到这个男孩的衣领有时会有小小的破洞。他总是埋着脑袋看书做题，却总是睡不过来觉一样有时候困得不行，那时候他会狠狠掐自己一把。
陈子然被林江盯着有些不自觉的窘迫，他的眼睛似乎能一眼望到人心里去。颇有些不自然地转移话题：“你吃了吗？”
“吃过了。那本书你好像每次都带？”林江有些好奇地朝他胳膊下夹着的书抬了抬下巴示意。
“这个啊，这是我在学校图书馆借的关于上次课讲的内容。”陈子然换成手拿着书。
“上次？”
“啊，因为我上次课打瞌睡，所以想再查查。”陈子然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林江抿了抿嘴：“我那儿记了笔记，你需要吗？”
“嗯嗯好！”陈子然一听赶紧应下。
他们一路回了教室，教室里的同学们基本上都回来了，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林江一进教室就注意到贺衍，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很罕见。
叶江穆轻声问林江：“怎么这么晚？”
“没事。”林江摇摇头，伸手把桌子上的笔记本递给前面的陈子然。
陈子然小心接过，双眼望着笔记本仿佛在发光：“谢谢！”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响亮起来。
后排的贺衍似乎被吵到，他动了动脑袋直起身，扫了前面一眼，大概是因为刚醒表情有些不耐，看见陈子然手上的笔记本时微眯起了眼。
刘浩见他起身连忙侧过身一脸油腻地挑眉：“贺衍，怎么上午没来啊?”
贺衍看也没看他，又趴在桌子上继续睡觉。
刘浩见状尴尬地笑了两声：“困了啊。”他转过头去一脸鄙夷。
私生子而已拽什么拽…
这么大一个丑闻…看你们贺家还要不要你…
林江微微侧头看了贺衍一眼，他把脸埋进双臂里趴在桌子上，只能看见后脑勺，不知怎么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感觉。
想了想，林江悄悄伸手在贺衍的桌角放了一颗糖。
贺衍直到上课铃响才抬起头，他一眼便看见那颗糖。贺衍微弯唇角，轻轻拿起那颗糖。
他看向前面位置上的林江，少年的侧脸在透过窗户照进教室的阳光下仿佛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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