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十月中旬了，秋天尾巴里学校组织去爬爬山。
“这个周五我们学校组织高二年纪去爬山，这儿有张表去的人勾一下！”学委赵丽站起来宣布。
说完底下欢呼一片。
“去去去，肯定去，好不容易放松一趟。”
“对啊，学得快累死了，哪座山啊?”
“好像是平天山。”
“嘁，还以为去哪儿，这个我去过好多次了。”刘浩在旁边吹嘘。
叶江穆也开心地与林江讨论：“江江，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去爬山诶，太棒了。”
林江也很期待，接过前面传下来的表格，忽然发现陈子然那一栏没有写，在一串钩下面颇为突兀。
他抬头看了看刚刚把纸递过来的陈子然，他正垂着脑袋看书，一副书呆子的模样与周围欢天喜地讨论的大家格格不入。
林江皱了皱眉心里思量着，叶江穆探过脑袋：“填啊江江！大家都填了。”他伸手拿过林江手上的笔打了个钩。
林江犹豫着把表格传给贺衍，才发现贺衍不在教室。
赵丽问了下，苏晓涟说：“贺衍以前一直不去，不问应该无所谓。”
“…那行吧。”
赵丽又等了一会儿，贺衍还没回来。她拿起表格去办公室的时候，走廊上忽然看见贺衍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她赶紧上前：“贺衍，就差你了。”
“什么?”
“这个爬山你去吗?”
“不了……”他看了一眼赵丽手上的表格忽然道：“能给我看一下吗?”
赵丽递给他。
贺衍扫了一眼，递给赵丽改口道：“去吧，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那我给你加上。”
班上都没了上课的氛围，大家都闹哄哄地讨论着爬山事宜。
赵丽拿着表又进来一趟，她站在讲台上示意大家安静：“好，统计下来一个人不去，那其他人都记得按时到，车可不等的啊。”
“谁啊，谁不去?”有人扭头讨论。
“估计是贺衍吧，不一直不去的吗。”
“也是。”
林江看了看前面的陈子然，他缩了缩身子微弓着腰，手里拿着的笔半天没动过。
大家讨论了半天，忽然问起来：“刘浩，你明天来吧？”
“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去去也还可以。”
“诶那什么，书呆子！你去吗？”他们略带恶意地看向正垂头看书的陈子然。
陈子然没说话，慢慢僵直了身子。
林江忽然出声：“去不去都差不多吧。”
“可能让大家放松一下吧。”叶江穆想了下说道。
“在家待着也挺好的。”林江身子往前倾了倾。
“……江江你不想去吗？”叶江穆疑问。
后面的贺衍闻声抬头看了一眼。
“挺好玩的，为什么不想去啊？”叶江穆见林江不讲话，问周围人：“你们应该都去吧，是吧？刘浩你不是去过吗，很好玩吧！”
“还行还行。”
贺衍想了下，出声道：“挺好的。”
“你看嘛，都去的，”叶江穆迎合道。
林江问道：“周五要带什么吗？”
“没什么吧，吃的玩的?”
“哎呀，你们说要不要带登山杖啊？”
“…你是老年人吗？”
“不是……”
……大家不知不觉讨论起来。
陈子然微微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孩温柔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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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爬山那天天气晴朗，前一天晚上班长一再提醒大家要按时到学校门口一起上车，但是等了半天刘浩也没来。
班主任打了电话给他家长没打通，索性不等了。
这一点小插曲并不影响大家心情，背着吃的喝的排队上了车。
选座位的时候女士优先，等高个子男孩上了车的时候基本上没什么位置了，只剩最后一排五人座还有两个两人座没有人。
叶江穆首先上去占了个位：“江江，我们坐在最后面吧！”
“行。”
贺衍上车的时候，大家都一脸惊讶，苏晓涟高一跟他当了一年同学都从来没见他参加过什么集体活动，这次实属罕见。
他一上车便看了个遍，直直往后坐在林江旁边，朝他们俩笑笑：“江江，江穆。”
叶江穆尴尬地回了声。
林江温柔笑笑。
“请大家都扣好安全带，等下不要太吵，车上尽量不要吃东西。”班主任宣布完，车子缓缓行驶起来。
路程不远但也不近，坐车有点无聊，大家要么玩手机要么睡觉。
贺衍似乎累极了，坐下没多久就闭上了眼睛假寐。车子行驶中，贺衍的头慢慢靠向林江的肩膀，林江微愣，偏头看向贺衍的脑袋，看上去毛绒绒的头发随着车子行驶在微微颤动，他的呼吸喷洒在林江的手臂上，微热的气息让林江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弹。
叶江穆正兴致勃勃地打游戏，赢了一把开心地和林江分享：“江江！你看我……”
林江正正襟危坐的样子，双手似乎僵得不知道放哪儿了，旁边的贺衍睡得倒是香甜，嘴角边似乎还挂着笑。叶江穆猛地伸手拉了林江一把：“江江往这边来一点吧。”
“诶，”林江赶紧伸手拖住贺衍倒下的身子小声朝叶江穆说：“小心一点。”
叶江穆撇了撇嘴没说话。
林江扶正贺衍的身子才慢慢坐好。不知是不是一颠一颠有点难受，没过多久贺衍的头又靠在了林江的肩膀上。
叶江穆也不打游戏了，抱着手臂头靠在座椅上时不时看一眼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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