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团节结束了就迎来了中段考，班上都在嗷嚎着。
前两次月考祁曦的成绩都在吊车尾，以前他的成绩还算好，但现在只能用差来形容，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一个晚修，他苦恼的坐在位置上。他既想凭着这次再次回到以前的水平，也担心着这次会比上次还差，他抱着背水一战的决心拿出了练习册。
一个小时过去了，祁曦还在盯着同一道题。大家同样是写作业，褚璟二十分钟就可以把当天的数学作业写完，而一个小时了祁曦还是没下笔。
他发现很多同学都会来问褚璟问题，所以他也决定去问问褚璟。祁曦小心翼翼地指着一道题目戳了戳褚璟。
“这道题老师不是上课刚讲过？”褚璟抬头看了一眼，神情是平时没有的严肃。
祁曦吓了一跳，他支支吾吾的没说话，手拽着练习册的一角拿回来也不是不拿回来也不是。
褚璟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说：“这道题是这样做的，这个是一个复合函数，你看这是不是里面有一个函数，外面也有一个？”
祁曦是懂非懂的点点头，“先把外面那层函数给求导了，再求里面那层，然后两个乘起来。听懂了没？”褚璟放下了笔。
为了不挨骂，祁曦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看你的表情还是有些不懂啊，不懂就问，不懂装懂你是永远也学不好的。如果今天你一下课就去问老师，老师不会怪你，这个知识点已经学了很久了你再去问老师就得挨骂了。”褚璟的语气很严厉，说完之后看到祁曦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想着语气是不是太重了。于是就放缓了语气问他：“知道了吗？”顺带摸了摸祁曦的头，缓解他的紧张。
“嗯。”这个摸头似乎很有用，祁曦紧绷着的肩膀放松了下，他点点头。
“所以我刚刚说的你有哪里不懂？”看祁曦还是没说话褚璟补充到，“大胆说吧，我又不是老师，没什么好怕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求导里面的，直接把外面那个求导了不就好了吗？……”数学题一向如此奇奇怪怪，祁曦非常不解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这是公式，记住就好了。”
记住就好了是李华上课常说的一句话。每当学生问到老师这个公式为什么这样啊，为什么他不能那样啊blabla这类的问题，如果这个公式实在是没得解释只能死记硬背，他就会说我也不懂啊，我要是知道就去当数学家了，哪里还要在这里教书。
所以说数学才会这么奇奇怪怪啊，祁曦腹诽着。
祁曦有个习惯就是喜欢钻牛角尖，非得要弄明白这个的原理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大脑才能完全吸收这个知识。但接下高中三年会教会他如何做人，对于复杂的知识点还是老老实实记住就好，毕竟理科类的东西都是熟能生巧。
褚璟把公式写了出来方便祁曦看清楚。看了公式之后祁曦恍然大悟，看着祁曦的样子褚璟轻笑着问他，“完全懂了吗？”
“嗯。”祁曦重重的点点头。
“那我出一道题给你做。”
说着褚璟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一个很复杂的式子。
祁曦偷瞄了一眼，完全懵逼了。
“写吧。”褚璟把纸放到他前面。
祁曦看了一遍，又一遍，咬着笔再看一边，用力咬着笔最后看一遍。
最后他求助的看着褚璟。
“你呀。”褚璟敲了敲祁曦的脑门，尽管有些无奈褚璟还是给祁曦解释了，“还是刚刚哪样，把外面的先求了再到里面的，最后乘起来，试试。”
祁曦跟着褚璟的步骤去做了，一步一步的计算，发现居然做出来了，他惊喜的看着褚璟。
褚璟拿起祁曦做完的题目看了一眼，“还不行，求导求错了。好不容易做出来了怎么粗心了呢？去背求导公式，下晚修抽查你。”
祁曦刚刚才提起的兴奋劲又被掐没了，他沮丧的低头，拿出求导公式表认真地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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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晚修后褚璟没有像平时一样一下课就走，而是真的留了下来抽查祁曦。
“log₃x怎么求导。”
祁曦拿着笔迟迟没有下手，褚璟一问就问到他记的不是很熟的了，他担惊受怕的抬头看了褚璟一眼。褚璟面无表情，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就是这样才让人感到害怕。
褚璟敲着桌子，祁曦的心跳声也随着敲击声一下一下的。
“我不会……”他只好说。“但我其他的都会！”看到褚璟似乎要变脸色，为了补救，祁曦赶紧说。
“那好，aˣ求导。”
祁曦赶紧下笔，写了个aˣ然后就停住了，他为自己关键时刻背叛了他的大脑感到吃惊。他忍不住的抖起了腿，褚璟很有耐心的等着，似乎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祁曦实在是写不出来，他有些无辜的撅着嘴求助的看着褚璟。
祁曦眼睛本来就挺大的，这么一抬头看别人显得很委屈像个小可怜。看到祁曦迟迟没有做出来，褚璟本来是想生气的，但被他这么一看，什么气都没了。
“算了，”他叹了口气，“你好好背这两个吧，我先回去了。”
祁曦眼睁睁的看着褚璟背起了他的书包，向门口走去，渐渐离开祁曦的视线。祁曦内心被极大的内疚感包裹住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干了天大的坏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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