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明轩没办法,带着陈欢赶往城外废弃的关帝庙。二人将马引向一旁藏好,才从右侧往庙中间走去。
这座关帝庙已荒废许久,四处皆是残垣碎瓦,就连正殿也是杂草丛生。甫一进入,郝明轩与陈欢就见一人手脚被绑扔在角落,衣服上是大片大片的血迹,浑身伤痕累累。
郝明轩让陈欢待在原地,自己走近查看状况。他取走塞在被绑人口中和蒙在他眼上的布条,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人正是他找了许久的赵一平。陈欢注意到郝明轩的表情变化,于是上前走到他身边,却被他挡在身后。
赵一平似乎被绑了许久,反应了一下才睁开眼。一见来人是郝明轩,当即翻身起来顺势跪下求饶,带着哭腔磕了好几次头:“郝少爷,我知道我错了,我无信,我无义,我才是混蛋王八蛋,我背信弃义。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说到后来,赵一平的声音渐弱,就连陈欢都觉得他有些可怜。郝明轩蹲下扶起他,问道:“赵一平,你怎么在这儿?”
陈欢诧异,看向被绑之人,怎么都不觉得他是个当缉私队长的料。她还没感叹完,对面的人一退老远,直逼墙角,声嘶力竭:“你,你才赵一平呢!还在这儿演呢?还没玩儿够啊,老子不跟你玩儿了!”
陈欢听到这儿顿觉不对,只听这个假赵一平又絮絮叨叨地讲了他受的刑。陈欢刚想细问,外头却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喧闹声。
假赵一平趁着郝明轩和陈欢分神的工夫大声叫起了救命,郝明轩赶紧回头捂住他的嘴。
来人正是秦天义和陈俊他们,郝明轩透过砖缝看着他们一批人分散开来在关帝庙上方搜寻,又仔细听了一会儿动静,确认他们暂时不会发现这里后,才悄声对假赵一平说:“跟我走,饶你一命。”
陈欢听到这句回头,发现郝明轩意图放开捂住假赵一平嘴的手,正想制止却还是晚了一步,一个“救”字就这么传了出去。郝明轩一惊,赶紧再次捂住假赵一平的嘴,但是用力过猛,假赵一平随着惯性摔倒,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陈欢看假赵一平脑部慢慢流出一摊血,没有过多思考,赶紧拔出随身匕首蹲下来割绑在假赵一平手上的绳子。郝明轩也配合她开始动手拆起脚上的麻绳。
陈欢的动作很快,取下绳子后便把它扔在一边。随后她调转匕首的方向,找准位置,对着她自己的肩部就是一捅。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郝明轩来不及阻止,明白陈欢的意图后没再犹疑,忍着痛接过陈欢手中染血的匕首扔到角落。与此同时,陈欢又保持蹲着的姿势向后一摔,在地上留下痕迹,这才靠到慌张回头的郝明轩怀里。
秦天义和陈俊终于赶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一看见陈欢,两人均是一愣。郝明轩看他们待在原地,着急万分:“我们快回去,欢儿受伤了。”
秦天义这才发现陈欢被披风遮挡的左肩隐隐渗出血迹:“怎么回事啊?谁伤了陈欢?看爷爷我不揍死他。”
陈欢笑了一下,开口:“那人在地上,死了。”
秦天义往后看了一眼,陈俊带人过去查看。
郝明轩怕碰到陈欢左肩上的刀伤,换了一边将陈欢打横抱了起来,对着秦天义道:“你们先查着,我带欢儿回去找大夫。”
郝明轩走后,秦天义也到假赵一平的尸体周围看了一眼,一看见脸,他就惊讶了:“这不是许大彪吗?”
陈俊拿着两条绳子走近他:“天义哥,我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郝明轩抱着陈欢上了他的马,又怕陈欢被颠着伤口出血,故而不敢骑快,陈欢的那匹枣红马也就乖顺地跟在他们身后。
秦天义心里有疑问,但现场也没能再找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打发人收拾了许大彪的尸体,匆匆往回赶。半路他们就遇上了郝明轩,秦天义刚想开口说话,但见着郝明轩阴沉的脸色,思及陈香受伤那阵子自己的状态,也明白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的好时机,便闭了嘴。转头叫赵掌柜他们先行一步回城找好大夫。
陈香看陈欢闭着眼被郝明轩抱进门的时候心都要停了,好在大夫看完伤口把完脉后说是无大碍,上完药静心修养便可。陈欢朝赵掌柜要了一壶酒,让众人都出去,由着郝明轩给她消毒上药。
陈欢小时候挺怕疼的,但到了秦府以后只有疼得不行了才会在亲近的人面前叫唤两声,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其实好多人都忘了,陈欢当初是多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可是郝明轩记得。
这次情况特殊,陈欢怕郝明轩生气,更加不敢叫唤,只在他倒了酒清洗伤口的时候微微别开了脸。
郝明轩看到她肩部的颤抖,心疼得不得了,嘴上轻责,手上也不忘加快动作:“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下刀不挺狠的?”
陈欢赔笑:“那条绳子那么脏,肯定得用酒好好洗洗嘛,我当时不也是没辙了,再说我哪里狠了,我攒着劲儿呢。”
郝明轩一手拿药一手点了点陈欢的头:“没辙了,没辙了不还有我吗?上药了,再忍会儿疼。”
陈欢点头闭眼,感觉郝明轩缠好了自己肩上的绷带,才卸了力,整个人赖到郝明轩怀里:“可是我舍不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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