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的话给了杰西卡一点安慰，他哭得没那么凶了。
“你为什么要听玛姬的话公布自己的身份啊？”汉斯已经提醒过杰西卡很多次了，经历过晴天的杰西卡应该明白这里的人有多讨厌吸血鬼的。
杰西卡委屈地看着汉斯，小声地回答：“白名单里规定了我必须要公开身份。”
杰西卡不敢说得太详细，他怕汉斯又生气说那些猎人欺负自己。
汉斯却笑了，笑得很勉强，“你真的相信白名单能保护你吗？”
杰西卡不明白汉斯在说什么。
“你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汉斯叹了口气，起身拿出手起拨通了约翰的电话，“我叫约翰来，让他带你回去。”
杰西卡听话地点点头，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很没用总是在找麻烦。
约翰接到消息就赶去了老鼠洞酒吧，果然看见杰西卡心情低落地站在路边，汉斯则在旁边陪着他。
“上车吧。”汉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提醒杰西卡该走了。
杰西卡绕到车子的另一边，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约翰看着心情失落的杰西卡，摇下车窗问汉斯，“发生了什么。”
“说不清楚，你回去问他吧。”
“嗯。”约翰应了一声，摇上车窗准备走。
汉斯想起了什么，抓住玻璃说：“我把杰西卡交给你了，你保护好他。”
看着黑色的车子离去，汉斯心里五味陈杂。
约翰真的能保护好他吗？
回到店里，客人基本上走光了，那个女人还坐在那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约翰把杰西卡接走了，你满意了吧，怎么还不离开？”汉斯把未营业的牌子挂在门上，被玛姬这么一闹，他没有心情继续营业了。
“需要我把她赶走吗？”尼克一直守在旁边，充满敌意地盯着玛姬。
砰地一声脆响，玛姬把空酒杯放回桌上，丢下一叠钱，“不用找了。”
等人一走，汉斯就关了门拉了窗帘，屋子里陷入了黑暗，很安静，只有两个人默默地收拾东西。
“这些猎人真麻烦。”尼克叹道，“以前只是听说，现在终于见识到了。”
汉斯早就习惯了，只是心疼尼克，“你跟着我，免不了被他们折腾。”
忙完了，汉斯上了楼拿出了一直藏在柜子里的盒子，掀开盖在上面的布匹，露出了那颗长着红发的头颅。
头颅吸收了鲜血肤色不再像以前那么苍白了，眼珠微微转动，似乎马上就要苏醒过来。
“梅德，梅德。”汉斯轻喊着吸血鬼的名字，期待着他睁开眼睛。
可这一次，依旧是空欢喜一场。
汉斯失望了叹了口气，又往盒子里倒了一袋鲜血，自从把梅德带回来以后，汉斯就一直养着他。
站在门口观望的尼克觉得这一幕有些诡异，如果那是一个人的话，头掉下来早就死了吧。
“杰西卡给我说他加入了猎人的白名单。”汉斯盯着梅德的脸，像在自言自语。
“加入白名单猎人就不会追杀他了吧？”在尼克的理解里，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可汉斯却摇了摇头，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梅德的脸，“梅德也加入了白名单，我不知道他在猎人那里遭受了什么，只希望杰西卡可以平安无事。”
…………
另一边，约翰已经带着杰西卡回家了，杰西卡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路上低着头进了家门。
“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
“玛姬今天去了酒吧，她让我公开自己的身份，我……”那些陌生而又充满敌意的眼神再次浮现在了杰西卡的眼前，“他们都讨厌我，要赶我走……”
“……”一时间，约翰不知道该责怪谁。
杰西卡怎么敢和玛姬叫板，让他说他也只能乖乖地照做。
而玛姬，约翰始终不愿相信自己的老搭档竟然会去难为杰西卡。
“我把工作弄丢了……”杰西卡还在耿耿于怀，酒吧他再也回不去了。
“好了，我养你。”约翰摸摸杰西卡的头发，“你这个样子，也回不去了呀。”
“约翰先生到时候会烦我的……”杰西卡小声嘀咕着，“我爸爸也说会养我们，可是后来就烦了。”
约翰抓住杰西卡的肩膀，把人扭过来，再一次郑重地告诉他，“我害你丢掉工作的，养你也是应该的。”
杰西卡想要反驳什么，但是约翰伸出手，食指压在了他的唇上。
“再说了，你在猎人的世界里，是由我负责的。”约翰觉得这对自己来说更像是一种责任，他把杰西卡带进了猎人的世界，让他在这里生活，他的一切都是自己负责。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杰西卡就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了，除了家人他想不出用什么形容杰西卡的身份。
“约翰先生，我知道你把我当成家人。”杰西卡一直有个疑惑，知道确定约翰并不讨厌自己之后，才敢问出来，“可是家人也有很多种身份，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呀？”
杰西卡紧张地绞着手指，他喜欢约翰先生，所以最怕他说只是把自己当做亲人。
但是转念一想，约翰先生怎么会把他当成亲人呢，自己只不过是个讨厌的吸血鬼啊。
想到这，杰西卡后悔问这个问题了，万一约翰先生说他在心里什么都不是，杰西卡觉得自己会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这个问题把约翰难住了，他也没想过。
在约翰心里他没有把杰西卡当亲人，因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朋友，更没有心情养吸血鬼宠物。
“约翰先生，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杰西卡转身逃上了楼，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再捂上耳朵，生怕自己听见一丁点答案。
与其失望，倒不如不知道答案，这样还能留个念想。
因为他想当约翰先生的女朋友啊……额，是这么称呼的吧。
杰西卡露出头来盯着天花板发呆，自己已经住进了约翰先生的公寓，而且约翰先生也不再讨厌自己了，可是……他什么时候才会喜欢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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