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说穷得一无所有吗？”楚萧笑着问。
林奚也跟着笑了，“嗯，就是指穷得一无所有。”
“那还挺有意思的，怎么会有人想到取这个意思，难道大家不都爱褒义的词意吗？”楚萧说。
“大家确实都喜欢往好的方面想，也喜欢好的寓意，但并不是一切都是那么如意不是吗？”林奚依旧笑着，只是笑容里藏着深意，林奚往里面走着，楚萧与他并肩往前。
“这里原本住着一群极为穷困潦倒的人，说他们是艺术家也不为过。早在很久以前，那些不得志的艺术家心灵感应一般聚集在这个地方，他们是一群有才华的人，可并没有人为他们的才华买单，因为他们本身的身份让他们没有办法在那样的年代立足，能被看见的永远是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优秀的人，也就是家庭背景还算殷实的那群搞艺术的人。”林奚停在一家店门口，门口的牌匾上写着“潇潇世界”，“你看，这是一家小画廊，画廊的主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他没有结婚，当然原因很简单，他在开这家画廊之前在外面流浪了很多年，直到自己画了无数张肖像画攒够了开这家画廊。那时候，只有能力没有钱的年轻人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林奚继续往里走，“所以啊，他们就给巷子取名清风巷，取意穷困潦倒。”
“可这些巷子看起来并不寒酸啊。”楚萧看着两旁的各种店铺说，“刚刚那家潇潇世界，看起来不是普通人能经营的。”
“因为翻修过啊，大概十多年前吧。”林奚说，“原本挺破烂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母亲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林奚提起母亲不自觉地平静冷淡下来。
楚萧嗯了一声没有多问，他对别人的家事不怎么感兴趣，转而问道：“那为什么又叫凝霜街”
林奚平静的脸上带起一丝笑容，不得不说楚萧又多了一条他喜欢的理由，懂得点到为止，给人留下足够多的私密，不是厮守一生的人，就不会问只有厮守一生的人才能知道的隐私。
“因为这里的冬天经常会有浓霜覆盖在那些艺术家们破阳台上的花草上，”林奚对着楚萧笑了下，“艺术家总喜欢搞这些文邹邹的名字不是吗？”
楚萧伸手环住林奚的肩膀，“我还以为是因为那些艺术家们抑郁不得志，觉得心有凝霜呢。”楚萧的语气很淡，没有任何调侃的以为，反而有些认真。
林奚拿开了楚萧的手，“快到了，收敛点比较好，秦东宇早就到店里了，被看了我又不得安宁。”然后接着楚萧的话继续说，“其实我也觉得是心有凝霜，可是我母亲说他们那时候并不觉得心里有多么凄凉，一群一样的人聚在一起反而更加有勇气承认自己的贫穷，承认现实的残酷，这样的勇气带给他们的是力量，所以他们才能撑到对他们比较友好的时代，迎接曙光。”
林奚没有在编故事，这确实是秦溪说的，在他快要离开法国的前几天的一个夜晚，秦溪讲了很多她的事情给林奚听，告诉林奚她年轻时候的追求和梦想。林奚知道她是在求得理解和原谅，但他给的了理解，给不了原谅，那是他躺在医院无数个夜里累积起来的心结，是不会轻易打开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不是刚回国吗？”楚萧有些好奇，因为林奚看起来跟这些事情几乎不挂钩。
林奚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楚萧到底调查了他多少？
楚萧赶紧解释，“我也是就小小的了解了一下你，我保证就上次一次，之后我没找人调查过你。”
林奚叹了口气，“算了，跟你计较也没意思。”说完指了指前面，“就是那，到了。”
接着林奚看到秦东宇风一般的冲过来，非常严厉又生气的口吻说道：“阿奚，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楚萧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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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旋转三百六十度，晕乎乎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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