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闭,柳遥真是自己都想扇自己两耳光。
忧国忧民的屁话说了一堆,他自己都不信。当初被赶鸭子上架,不得已接手了这烂摊子。如今不过是拿着一副烂牌没的打,身在局中退不得罢了。
这面被自己那一番激扬的慷慨呈辞恶心的想吐,那面萧朔却望着他,挑起一抹笑,像极了那瞄到猎物的狐狸。
“爱卿可要说到做到。”萧朔合了竹简道。
柳遥下意识的感觉那里好像不对劲,可也说不出那里不对劲,只能硬着头皮回道:“……臣,遵命。”
萧朔刚刚还一张阴的像棺材的脸,现在突然明媚起来,柳遥还真是有些适应不过来
同萧朔在藏书阁呆了一会儿,林德海过来传话,说是午膳已经备好。柳遥推辞不得,便在宫里蹭了顿饭。
出乎意料,桌子上几乎全是他喜欢吃的菜,就连那素来是甜口的桃酥,也做成了他喜欢的咸口,味道不偏不倚,恰好符合他的口味。期间柳遥多次示意萧朔,问他这些个原由。毕竟他的喜好除了白蛰,也便只有丞相府的老人知道。
至于萧朔是怎么知道的,柳遥自然是不信碰巧那种俗套的借口。
而萧朔倒也直白不做作,直言道:“这满朝文武中孤也就只有丞相这一条大腿可以抱,不讨好丞相,难不成要去讨好别人?”
讨好?
这个理由还真是让他找不到一点反驳的地方,直白的让他心酸。
柳遥咧了咧嘴,僵硬的扯着嘴角,回道:“陛下玩笑了。”
当初若不是为了完成祖父遗志,遵循先帝托付,你当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在这儿呆着。若是可以他还真恨不得直接废了萧朔,哪怕是换他任何一位弟弟上位,也不至于到今天这外戚独大的猖狂地步。
作为丞相,他心好累。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当个有谋反之心的权臣,起码不必操心到如此地步。
“怎么?这糕点不合丞相胃口?”萧朔见柳遥停了手,连忙上前问道。
柳遥瞟了一眼桌上的桃酥,又看着一旁的萧朔,本是一肚子的怨气竟也是那么咽了下去,心虚的回了一句:“还好,还好。”
这他妈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饭后柳遥没有回府,反而是交代了车夫两句便去了刑部。
宋文一死整了刑部群龙无首,而买卖官爵之事又牵扯众多,对此柳遥始终不放心,怕季伯渊父子从中作梗。因此大事上他几乎是亲力亲为,以绝后患。而从刑部出来又去了吏部,转了一下午,直至深夜才回府。
“小念睡下了?”柳遥下了车,对着迎上来的周伯问道。
“睡了,之前一直抱着书不肯睡,还是白公子哄了才好。”
原本打算去东苑看柳念,听了周伯的话,柳遥停了脚步,问道:“白蛰还没走?”
“没呢,一直在西苑陪着景公子,这会儿正在书房等着。”
柳遥心里疑惑,这是打算赖上他丞相府的节奏?
推开书房门,柳遥将大衣往白蛰身上一扔,转身坐了过去,动作行云流水,倒是少年意气风发,干净利落。
开口也是直接了当道:“怎么,揽月阁开不下去,天天在我丞相府蹭吃蹭喝。还是说白大阁主看上了我府上养的小白脸,因此乐不思蜀?”
柳遥这段时间虽忙,但白蛰来丞相府的次数却是比以往要频繁的多,尤其是他将安止景那个病秧子接回来之后,白蛰就像是赖在了他丞相府,几乎是日日泡在西苑。而柳遥对于西苑哪位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闹不出什么大事,他给安止景养老都成。
只是白蛰这个人向来看不起那些个官宦子弟,嫌弃那安于玩乐,混吃等死的颓废。如今和病秧子安止景走的这么近,柳遥当然要打趣一番。
莫不是看上了那小白脸?
柳遥开始有些怀疑白蛰的性取向。
白蛰抓了丢在脸上的大衣递给一旁的下人,听出了柳遥话里的揶揄,更是厚着脸皮,笑嘻嘻的凑了过来:“这话听着怎么这么酸,难不成我们小遥儿吃醋了?”
柳遥微笑,甩手就是一茶杯。
果然日子长了不挨打,这白大阁主的皮怕是又痒了。
白蛰:“……”
“有事快说,不说快滚。”柳遥懒的和他斗嘴,明个还有早朝,他没时间和他耗。
“你这是卸磨杀驴。”白蛰忌惮着柳遥手里的茶盏,弱弱的道了一句,怂且倔强着。
柳遥抬眸,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想试试?”
白蛰干巴巴的咧着嘴,笑可能是笑不出来了,尤其瞧着书房里突然多出来的四个影卫。
呵呵,他家小遥儿还真是……粗暴啊。
最后,白蛰毫无例外的在说完话后,被影卫抬着扔出了柳家丞相府。
那怨声载道的喊叫比杀猪也差不到哪里,惊醒了府里的下人,就连柳念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但仔细听了听,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手里抱着一册竹简。
柳遥早就习惯了白蛰那模样,听着也像没听到一般,食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像是在打节奏,却又没有规律,突然食指猛的敲了两下。映着烛火,柳遥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有一种小孩子恶作剧般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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