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世跃等待于卉回国的时候，池厦再次摸到科大找了陈绪一回。
大约是最近池厦来的次数实在太多，也可能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楼下宿管阿姨见到池厦站在门口，竟然主动和他交流起来，听说他是陈绪的“朋友”时，还不要钱一样夸了陈绪好多话。
陈绪办完事情回到宿舍楼，就见嗑着瓜子的池厦和打着毛衣的宿管阿姨已经聊得像久别重逢的亲人，让他着实佩服小少爷收买人心的本事。
池厦见到陈绪回来，起身拍干净身上的瓜子壳，与宿管阿姨道别后，跟着人再次来到狭小的宿舍里。
这次不等陈绪开口，小少爷主动拿出准备好的计划书递过去，一改之前轻浮嬉笑的模样，正经解说：“琉光科技未来要开发类人AI这个计划，并不是我拿来忽悠你的。
我承认，现在开发的项目确实科技含量很低，但是五年之后，我们会将这些技术优化成民众家居生活当中息息相关的部分，十年之后，这些技术可以得到完善与整合，研发出智能家居系统，二十年后，依托公司最好的这套系统，投入类人AI开发。
陈绪，我想要你为我开发AI系统，这一点，从来没有骗你。”
“池少，我相信你，但是……”陈绪把手里不太厚实的计划书还给池厦。
坦白说，看到计划书那一刻，他是有动摇的，计划书里的内容虽然不涉及专业数据，但是规划和节奏都很完善，如果真的能够全都落实下去，五年以后的琉光科技，必定能在业内占有一席之地。
“我很谢谢你对我的肯定，但这是你的计划，不是我的，至少……不是我曾经的计划。所以很抱歉，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池厦并没有失落或者遗憾，上次回去之后，他已经想清楚，不管是他这个总裁，还是建立才两年多的琉光科技，对陈绪而言，都不是能够让他发挥所长的舞台，只会是困住蛟龙的浅滩。
所以这一次前来，池厦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了解。
“我知道我知道，虽然我食言又来打扰你，但这次我真不是来逼你的。”池厦收好计划书，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刷刷给陈绪发了两条消息，“给你看计划书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万一你……只是说万一啊，反正，琉光科技始终欢迎你。
还有刚才给你转发了两个项目介绍，一个是盛凌公司的，一个是国家科研的。如果你想进入好的科研公司……昨天来找你的凌世跃，他人虽然不怎么样，做生意确实有一套，进瑞思拜还不如进盛凌。
如果这两家公司你都不进的话，国家的科技研究所……我可以帮你打听——这句不是客套话啊，我真心拿你当朋友，所以……你偶尔也相信相信二世祖的门路嘛。”
陈绪知道池厦是个很懂拿捏分寸的人，两人认识以来，虽有过几次不太愉快的对话，但小少爷的确从来没有强迫过他任何事情——这和他曾经认识的那些，以为有钱就高人一等的暴发户是截然不同的。
“多、多谢。”不善社交的代码天才僵硬地表达自己的情绪，这也是他第一次对本来并不看好的池厦敞开心扉，真诚表达自己的谢意。
小少爷笑了一笑，拍拍大腿站起身：“谢就不必了，既然是朋友，就别跟我客气了，哥哥好歹比你多混两年社会，罩你是应该的。”
陈绪听他自称“哥哥”，突然有些脸红，池厦长相显小，在他面前都是嘻嘻哈哈的样子，所以他一直把池厦当做弟弟，下意识忽略了在校求学的自己，其实比对方年纪还小的事实。
“好、好吧，是朋友，不讲场面话。”
“这就对了。”池厦反手拍在陈绪胸口上，梗在心头的结终于打开，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明媚，“走了，别送了，空了一起约。”
“好，再见。”陈绪也不扭捏，把人送出房间后就关上了宿舍的门。
这头陈绪和池厦分别，下午系主任就通知他，凌世跃明天早上会再来拜访一次，让他准备好一起接待。
陈绪知道凌世跃一定会再来找他，上次那场乱七八糟的会面，根本没有谈到任何实质问题，凌世跃肯定不会就这样放弃。
次日上午，会面地点仍旧是上次那间会客室，识趣的系主任与何振再次一起离开，留下凌世跃与陈绪对谈。
凌世跃作风向来直接，加上两人已经见过一次面，这次更加不用兜圈子：“我和你曾经的导师马标见过一次面，我想，他应该对你说起过。
那次见面他向我暗示，他正在做类人AI的研究，并且已经拥有一个……有趣的成果，只是后续研发需要大量金钱支持。他需要钱，而我有钱，所以他愿意用研究成果作为交换，获取我的金钱支持。”
“嗯，我知道。”陈绪对比并没有过多评价，马标在见过凌世跃之后确实立马找上了他，要他做出一个能够诱惑凌世跃投钱的产品出来。
陈绪当时敷衍了几句，并没有很干脆地答应。
说起来，他和马标的关系，也不过塑料师生情，马标要利用他的成果捞钱，他要利用马标的关系进瑞思拜科研，但他也防着马标一手，并没有把自己真正的研究成果展示过，他知道，这个成果一旦面世，无依无靠的他就会成为怀璧其罪的虞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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