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十块天罡令,加上舟旸的,也就是收二十个弟子?!”
(斜眼)“嗯……”
“期限可有?”
舟昱喝了口黄酒,伸起五个手指:“五年!”
“五年…”秦扬自个儿数了数手指头,忽又换为一副奸诈模样看着舟昱。舟昱瞪了他一眼,道:“你到底想干嘛。”
“我啊…想你收我孩儿为徒弟!”
“几岁了。”
“还没生。”
舟昱斜了他一眼,恨不得用筷子戳死他。
午饭之后,秦扬留了五十两银给舟昱,便有事回了商行。舟昱也不喜欢被管束,于是兴致不错地自由行去了。
-
此季正是四月初时分,春夏交替,雨水繁多。
舟昱出了襄阳城,跑到城外一连的山脉上去踏青,意在寻找一些常备的伤药或是□□,以备下山以来遇上什么状况。不料刚到山腰,突然暴雨大作、舟昱躲避不及,只得使了轻功急匆匆地原路赶下山。
刚过了山溪转了个弯,竟然依稀望见不远处散落着几处房屋。
“真是天怜我也…”舟昱不作耽搁,加快脚步往房屋方向赶去。
舟昱三两下轻功便到了前方茅屋所在处,零落七八处人家,却是熏黑非常,破旧不堪。舟昱嘴角抽搐,这地方是发生了什么事。
舟昱拨了一下额前湿透的发丝,不时打量着身处之境。这里的茅屋不过五尺平方,四面残墙,木桌一张,顶上茅草一堆,却是蛛网遍布。想来,是没有人居住的。
回过身,又望向外面不远处的其他茅屋,似乎同样光景。
舟昱心中生疑,只盼暴雨快些过去,好去探个清白。
这雨接连不断,直下到入夜。
见雨声渐消,舟昱才浅浅探出头来看向夜空。乌云散开了,天上可谓月朗星稀,煞是怡人。舟昱笑看着这夜空,从茅屋下走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左右看着这几所茅屋。
家具四处散落,门户已破;地上多是砸烂了的陶瓶木凳,倒像是被洗劫过一般。舟昱走在这毫无生机之地,不觉有些紧张。
“哈嗤!”
!!!
舟昱汗毛全竖。
这破烂地方是谁打的喷嚏?!舟昱回头看来看去,并未见任何人影。别怕别怕,也许只是自己的幻听而已...
“哈嗤!”
!!!
那么猛?!舟昱打了个寒颤。听着声音,倒像是前边那间房子里传出来的。思量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走至茅屋门前,舟昱吹着了火折子,小心地迈了进去。刚走了一步,脚下便踩到了一根碍脚的东西。低头一望,竹箭一支。
舟昱轻轻捡起,见那箭尾刻了字:汉。
“刘后主你这个王八蛋你厚颜无耻竟然洗劫山野小村!”舟昱正咬牙切齿地骂着,屋内又传来一些小声响。
“谁?”
没有一丝声音回应。
舟昱只好举着火折子继续往前,小心地,小心地走过去。
借着火折子微弱的火光,只见屋内并未有任何异样......不对!地上怎么有一个黑影在那里挪动!舟昱深吸一口气,靠近过去。
-
一年后。
襄阳城。
天斗商行。
商行柜台前,秦扬正一边望着账本一边拨打算盘:“昨日分行汇来二千四百七十两红头,后来又添置了一批武器布匹共花费一千三百两送上楼里....之后还有南阳分支也送来白银四千八百两,铁器二千斤.....老郭!那些铁器送去炼造了没有!”
“刚才已经差人打发去了。”
“嗯.....”
秦扬点点头,又继续埋头算着账本的数。
这时,有一个人拉着个小孩走了进来。
“客官随便看看。”秦扬头也不抬。
“秦扬,你也挺勤快的啊。”
不听这声不知道,一听吓一跳。秦扬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了,此时此刻只相信着自己的嘴巴:“哎哟!舟昱!你这丫头还没死啊?”
舟昱恨不得拿筷子戳死他。
“废话!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死!这样死了就对不起我师父了!”
“嘿嘿....”秦扬也挺高兴的,难得隔了一年多才看到这老朋友。笑着笑着,秦扬看到站在舟昱旁边的一个小孩子,大惊失色:
“你什么时候生的孩子!”
“会不会说话啊信不信我戳死你啊!!!”舟昱真真想一个回身踢把他从襄阳踹到大西北。要不是见他为了天罡劳心劳力而且十几二十年好朋友,还真的想那样做。
秦扬掂着手中的算盘,细细地打量了一下那个孩子。“一年不见,还带了个孩子回来,你叫我怎么不怀疑嘛。还挺可爱的。”要不是知道舟昱这人对心中那个一心一意,还真的会误会她已经喜欢了别个。
舟昱连忙拉走小孩,“哎哎哎,别乱来我告诉你。”
“我像那种人吗!”
“你本来就是!”
二人鬼吼鬼叫地吵了好半天,小孩子都已经自己挪到一边凳子边趴着熟睡。吵到口干舌燥无话可说,才各自停了下来。
“她是我一年前在城郊一个村落发现的,村里的人都被灭族了。我不忍心,所以就收养了这个孩子,顺便收为我的大徒弟。”舟昱轻声地走近小家伙,细细地拨弄她的头发。
秦扬很久没再看到这个人还有这般细腻的感情。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也许是七八年前。
七八年前她十五六岁,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家伙。每天只是跟着天玑子师父练功打坐听法,看星星又或者看师兄们练习。师兄……自从大师兄离开之后,好像就再也看不到那个让人疼惜的小姑娘,却是一个坚强得很的二师姐了。
秦扬想起往事,只是一味叹息,没有察觉到舟昱在叫自己。
“秦扬!!!!!”舟昱一把拧住他耳朵,狠狠地快要撕下一层皮来,那出了神的秦扬才跑回魂,痛痛痛地喊个不停。
“你小子在想什么啊,怎么叫你都没有反应啊。”
“没有没有没有。”秦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发红的耳朵,女人当真是不好惹。“那,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舟昱浅笑:“于刃。”
“于刃?”秦扬沉吟了一下。“生于乱世,生于灭族无亲之苦,生于这世间不公,在这中间生存,犹如活于剑口之上,刀锋之下。于刃,于世之利刃,于世如利刃。好文学,果然好文学。看不出来这名字竟是你取的?”
舟昱白了他一眼。
我只是希望这孩子可以平安长大,如天罡闪耀。愿天罡照亮她以后的路,灿灿烂烂。
“对了,嫂子有孩子了没?”
秦扬又回到柜台继续打理账目,听此一问,也没有留心:“大概,月底临盆吧。”
“接着!”
秦扬连忙抬头,迎面飞来了一个小物件:
天罡令。
“你秦扬的第一个孩儿,便是我舟昱第二个徒弟。改日,叫他独自上太白顶拜我为师,我定倾囊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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