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元旦三天假期，吕辰跟着父母回了乡下老家。
奶奶两个来月没见到孙子，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端到他面前。今天到塘里捞条草鱼红烧了，明天到山头抓只放养鸡清炖了，还指着猪圈里最膘肥体胖的猪说:“等下个月过年回来，就把这头肥猪宰了给你吃，吃不完的做成腊肉和香肠带回去。”
吕辰拍拍胖了三斤的肚子，觉得隔壁王叔家的老耕牛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
霍子滕忙得昏头转向的父母终于回了家。
一家三口没有特殊的安排，一起出门吃了顿火锅，看了场电影。
吕爸爸负责的项目在春节以后就要竞标，最近一直在项目现场，吕妈妈在一月底要出国参加展会，现在正加紧筹备。假期还没过完，他们便又投身到繁忙的工作之中。
好在殷宁宇参加完表姐的婚礼就回来了，霍子滕拉着他去了趟新华书店，逛了一下午也没买到喜欢的书。
元旦过完，同学们意犹未尽地回到学校，纷纷谈论假期的所见所闻。老吴敲了敲黑板：“期末考试只有一个月了，大家要赶紧从放假的状态调整回来，抓紧学习争取考出好成绩！”
闻讯，班里哀嚎声一片。
“这个给你吃。” 刘小飞从背包里拿出一袋吃的，“我妈做的，算是我家那边的特色小吃。”
小吃看上去像是薯片，比薯片厚，上面还撒了辣椒粉。舒桐道了谢，拿了一块，放嘴里咬了一口，炸得酥脆可口还带丁点辣味。
“挺好吃的。”他由衷称赞。
“那再拿点。”刘小飞正分给其他同学，见舒桐喜欢又给了几块。
“土豆还是面粉做的？”蒋鹏也觉得味道不错。
“都不是，是用做豆腐剩下的豆渣做的。”
“豆渣还能吃？”
“当然可以。放坛子里腌一下做成下饭酱，可香了。有机会我带点过来。”
舒桐又吃了几块，辣椒的味道爆炸在口腔里，分泌了唾液，勾起了食欲，午饭时，他不由多吃了一点。
吕辰和霍子滕已经爬到了四楼，舒桐在三楼停了脚步，叫住了殷宁宇：“我有件事情找你帮忙。”
“什么事？”
“我们cosplay社团要招募新成员，需要设计一张海报。我们团长让我来问问你能不能帮我们画一张，会给报酬的。”
殷宁宇注视着舒桐的双眸，自从参加完表姐的婚礼，他还没敢直视舒桐的眼睛。
黝黑的眸子如一汪清水，吸引着殷宁宇一头栽了进去。他因自己的爱慕之心感到无措，惶恐还带着一丝内疚。
我应该疏远他吗？殷宁宇进退维谷，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靠近舒桐让自己越陷越深；他的心却在叫嚣着离舒桐更近一点，将对方容貌和身影印刻在脑海。
三年，总共加起来也就三年时间。三年以后我们各奔东西，很多年都不会见面。我们甚至不是同班同学，连同学聚会都不会相遇。以后，也许我只能从子滕的口中得知他的情况：上的什么大学，找的什么工作，和什么样的女孩结婚生子。让我把这份心思埋在心底，好好珍惜这三年时间。
“殷宁宇？”舒桐见他发呆，开口喊了一声。
“可以。”殷宁宇回过神说道：“有什么要求跟我说就行了，我帮你们画，不需要报酬。”
“那怎么好意思？”舒桐以为殷宁宇跟自己客气，补充说，“钱不是我个人付的。一份辛劳一份收获，我们不能占你便宜。”
“那你当我模特吧。”殷宁宇不假思索说道，意思到自己说了什么以后，他愣住了。
舒桐也愣住了：“当模特？我吗？”
“就是…就是…素描的模特。最近，我美术指导老师让我多画画人物素描。”殷宁宇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可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我没当过模特。”舒桐低下头思考了片刻就答应了，“行，那等考试以后。海报的事情你也不用着急，还有一个月就期末考试了，考试第一。”
“如果要求明确，不需要怎么修改的话，花不了多少时间。要是因为不满意改来改去，花的时间就长了。”殷宁宇提议：“你们先商量一下，定好主题和风格。确定下上色是用马克笔还是水彩。马克笔颜色鲜艳，水彩意境唯美，两种呈现出来的效果会不一样。”
“主题，风格，效果。”舒桐念叨着这三个词，明白需要和其他人商量一下，“等我确定好了告诉你。”
和殷宁宇道别，舒桐给柳欣打了个电话，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没有提让自己当模特的要求。
柳欣见能省下一笔钱十分开心，说尽量在放寒假之前将招募的通知发出去。
社团的微信群又热闹起来，大家各抒己见，讨论什么样的主题和风格最能吸引人。
舒桐被突如其来的建议砸得晕头转向，好在蒋黎敏自告奋勇收集大家的思路。她打算第二天去舒桐的学校，和殷宁宇当面谈谈海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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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雷暴天气航班大面积晚点，几个国际航班备降，我到半夜三点多才下班。等我有睡意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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