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笑到正清比沈川早几个月，所以他是看着沈川过来的，沈川最早在正清的时候就一下子被提拔到了销售总监的位置，当时公司里面很多人看他都不顺眼，想尽法子折腾他。
那些不好签的单子，不好投的标，全都甩给了沈川。
到后来，那些棘手的问题，反倒全被沈川解决了，这中间谁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腕，但是整个公司的氛围瞬间就变了。
不过是半年多的时间，沈川让整个公司的人心悦诚服，再也没有人对他的空降表示不满。
我听着吕笑这些述说，感觉很陌生。
他提到的沈川，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我知道沈川很优秀，上大学的时候他在金融系就很有名气，刚毕业那段时间，在证券公司的时候，老板也很器重他，让他做大客户的数据分析。
不过这个会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沈川，却是陌生的。
说着说着，吕笑不免就八卦起来，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你跟沈总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你跟沈总以前就认识的吧？”
“那次沈总叫我送你去学校，后来他去找你了吗……”
我有时候被他问得心烦，就信口胡乱编起故事来。
故事里面我跟沈川是竹马竹马两小无猜，他拿我当弟弟我拿他当哥哥，那感情好得跟亲生的一样。
吕笑立刻就打断我：“苏丞，你当我傻，沈总对你，根本就不是对弟弟的关心。”
我一时语塞。
这些天吕笑跟我熟了些，都直呼我名字了，从前还很礼貌地叫我“苏先生”，我有些慨叹，人和人之间随着距离的变化关系总是会很微妙地变，有时候也说不清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沈川和我之间，有一些是吕笑看到的，但是更多的是外人不知晓的，真要解释起来，我根本说不清楚。
我只好顺着吕笑的意思，又编撰一个缠绵悱恻的版本：
我跟沈川的确是两小无猜没有错，后来长大了，感情就发生了变化，我喜欢沈川，但是我很清楚沈川有喜欢的人……
吕笑赶紧打岔：“别人是谁？”
我迟疑了一下，说出这个名字：“姜颖。”
吕笑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我是故意的。
吕笑是沈川的特助，不可能会不知道姜颖跟沈川之间的关系。
这个名字一出，就是再八卦，吕笑也要有所收敛。
我看了吕笑惨白的一张脸，也算是意料之中，好歹让他闭了嘴不再追问。
有的问题是个禁区，踩进去方知后悔，他现在一定后悔刚才缠着我问东问西的了。
我这样想着，居然还有些想笑。
旁边的病床上，何隽突然出了声：“原来你跟沈川之间是这样。”
我跟吕笑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看向何隽。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我问。
“故事听了一半……”
何隽说话很慢，他的精神还不是很好，醒过来的时候，伤口偶尔会痛。
他口齿不清，含混地说：“我再睡一会儿……”
翻了个身，又没有声息了。
我和吕笑面面相觑，半响，不约而同又笑了起来。
吕笑神色有些犹豫，但还是开了口：“苏丞，我想说，其实在沈总所在的那个圈子里面，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而且有情人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我打断他的话：“所以，我才永远不可能到那个圈子里面去。”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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