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贝尔斯小心翼翼地抱着纸袋子，刚到门口就被管家叫住了。
“贝尔斯先生，这有克洛先生的信。”
贝尔斯腾出手来，接下一沓尚未拆封的信：“这么多？这……怎么还有一个礼拜以前的？”
“克洛少爷不愿意来拿。”管家有些为难地说，“我送过几次，他也不愿意收，总在我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贝尔斯看了一眼来信人，心下了然：“我知道了，我去拿给他。”
“非常感谢您。”
贝尔斯推开房间的门，克洛正坐在床上，周边摆了满满一堆书，一本一本地翻阅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贝尔斯进来。
贝尔斯抱着纸袋，满满地凑过去，轻轻地喊了一声：“克洛？”
克洛一惊，注意到来人是贝尔斯，笑了笑：“从教授那里回来了？”
“嗯，我去听了教授的讲座，今天是空气动力学的讲座。”贝尔斯晃了晃纸袋子，“我顺道去了碧丝小姐的面包坊，给你买了奶油馅饼。”
“买到了？”克洛眼睛一亮，他伸着脖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啊呀，甜甜的味道，你真棒！”
“哈哈哈。”贝尔斯笑起来，“来，先休息一会儿。”
克洛兴冲冲地从床上趴下来，一眼瞥见了贝尔斯手里的信件。
他脸色变了变：“那些信？”
“管家先生给我的。”
克洛脸色变了变：“哦，想也不想就是那个首相来的。”
“是的……”
“不看不看。”克洛板起脸，“肯定是问我爵位继承的事情。他最近来信都不像以前那样，现在明目张胆署名，生怕别人不知道史都华家的继承人住在教授家一样。”
贝尔斯看了看信封上的“克洛伊索斯•德•史都华 亲启”的字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可是……总是放在管家那里也不是个事儿……”
克洛叹了口气，“哦”了一声，接过信件，随手放在一边桌子上。
“克洛？”
“我要喝红茶，走，我给你沏茶去，记得带着奶油馅饼。”
“好。”
两个人走到客厅，贝尔斯撑着头，看见克洛熟练地沏茶姿势：“克洛，你最近在看什么书？”
“关于他们的信仰问题，我试图找个起源。”克洛叹了口气，“关于你的不受他们控制的事情……还有我体内的‘心头血’，以及皇室的事情。”
“皇室的事情……”贝尔斯有些没明白，“不是已经查出来了吗？”
克洛摇了摇头：“不……其实我还很多没有明白。”
“比如？”
“他们费尽心机找了一个可以代替卡米拉的替身，利用她渗入皇室，五年后又将她以前的情人作为术士送了进去……教会这是为了什么？”克洛皱着眉，“五年前，上映的《不死者》如果一切都是教会主导的剧情，说明他们五年前就试图塑造一个不死的形象了，只不过被议会组织了。然而现在，他们又利用了皇室，将这部剧重新上映……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唔……”
“我能想到的是，五年前因为各种人的阻拦，比如我的父母，或者是议会。教会没有办法明目张胆做某些事情，但是现在不同，他们已经得到了皇室的保障，某些计划正在慢慢被提上日程……甚至连议会也不一定能阻止。”克洛叹了口气，“这就是为什么首相那么着急想要我回去继承爵位的原因……他需要我像我的父母一样，和他一同压制教会，以及皇室。”
“那你怎么想呢？”
克洛晃了晃小茶匙，想了想：“其实贵族的义务……我的父亲以前也经常和我这么说。”
“可是贝尔斯，贵族的义务究竟是什么？保护家族？守护荣耀？还是繁衍后代？”克洛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逃了这么久，用普通人的身份活过，甚至用女孩子的身份活过，我早就不是什么史都华家的继承人了，贝尔斯，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贝尔斯不知道怎么说，他把奶油馅饼切好，递到克洛的面前：“对我而言，克洛就是克洛。”
克洛笑了笑：“谢谢你……贝尔斯。”
“你要是不想看这些信件，我就把它们收起来。”贝尔斯继续说，“下次再有信，我就直接替你收了。”
克洛“噗嗤”一声笑起来：“好了，我也知道，一时不看他的信也只是暂时的躲避罢了，我一会儿就去把他的信全拆了看了。”
“可是……”
“信上说总比当面说好。”克洛撇撇嘴，切下一大块馅饼放进嘴中，含糊不清地说道，“万一我太久没有回音，他直接来找我那就更不好了……嗯！好吃！名不虚传！”
“好吃就好。”贝尔斯笑了笑。
“怎么想起来去买奶油馅饼了？排了挺久的队吧？”克洛又咬下一块。
“还好……就是顺道……”
“你这道可就‘顺’得太远了。”
被戳穿的贝尔斯挠了挠头：“就是……看你最近没什么精神……”
克洛咬着叉子，吐了吐舌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唔……不会……”
“我就是……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克洛叹了口气，“我和你说过吧，我的父母再出事前，特意将我送走了。
“很奇怪啊，那天明明是我要上语言课的日子，明明也不是什么节日，一大早，父母就问我要不要去一个当地的乡绅家里去玩，然后就把我送走了……我什么也没察觉到，我和那个乡绅家里的儿子玩得挺好的，我们经常一起爬过树……所以……我当时只顾得上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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