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克洛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
瓦尔克很兴奋，一边给克洛布菜一边说：“哦，少爷，我就是不知道您今天就会回来，什么都没给您准备……只能让您先凑合一下了。不过好在昨天有个屠夫送了点野味上来，还不算太差……”
“已经很好了。”克洛微微笑道，“菜的味道很好，替我谢谢谢尔达。”
“哦，少爷，您这么说，她会高兴坏的。”瓦尔克笑起来，“您能吃得惯就好了，这个斑鸠肉您尝一尝，我记得您小时候很喜欢这个做法。”
克洛笑着谢过：“我也很意外……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在这里。”
瓦尔克闻言神色黯淡了下来，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是啊……大家都走了……那次大火以后……”
克洛也点点头。
“老爷和夫人丧生了以后，到处都找不到您。大家都说您被人卖到国外了，不会再回来了。但我不信，我知道少爷您一定会回来的。”瓦尔克说到这里又高兴起来，“您看，我就知道我的直觉还是准的！”
克洛低着头，笑了笑：“谢谢你，还守在这里。”
“少爷，那您可就见外了。”瓦尔克摇摇头，“我们世代服侍公爵家，您又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只是做自己本分的工作罢了。”
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言，似乎都陷入了回忆中。
“你们现在住在哪儿？”克洛改了话题，“我没回来之前，你们都是怎么过的？”
“大火发生后，我和谢尔达就搬到了山下。我偶尔会来打扫一下院子，修一修夫人的花园。谢尔达也帮别人做些活计，生活倒是没问题……老爷之前一直待我不薄。”瓦尔克回答道，“前一个月，我听说有人上来修理这个宅子，我就觉得少爷您要回来了，就每天都上来看一看，想着把修好的宅子收拾收拾，少爷您回来好有个能住的地方。”
克洛看着瓦尔克额头上的皱纹：“辛苦你们了。”
“唉，都过去了。”瓦尔克高兴地看着克洛，“您回来比什么都强，少爷，我之前还和谢尔达念叨哪，少爷快要满十八岁了，马上就能回来继承爵位了。”
克洛笑着点点头：“是的……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少爷！”瓦尔克连念了好几声“上帝保佑”，“要是老爷和夫人知道，一定也会高兴的。”
“嗯……”
“我要告诉谢尔达，真是谢天谢地，房子我也要找人重新修起来！哦！你是不是还要去皇宫觐见？那我得再联系几个好点的裁缝了，少爷，到时候你得穿的风风光光的才行。”瓦尔克兴奋地说着，“是的，您还需要一个盛大的成年礼！我要让人把舞厅修起来！少爷！风风光光的！像以前老爷的成人礼一样！”
“瓦尔克……”
不过瓦尔克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完全没有在意克洛的打断，“哦！您知道吗？我见证过您父亲的成人礼！非常盛大，各界名流赶来为他庆祝！哦，当时还有很多贵族小姐试图亲近他，不过没用，老爷这辈子唯一正眼看过的小姐只有夫人！”
“哈哈，瓦尔克……”
正巧这个时候谢尔达端着一个蛋糕走了上来：“来来来，少爷，尝尝这个蛋糕！”
“哦，谢谢你，谢尔达……”
“哦，亲爱的，这样的蛋糕怎么可以！”瓦尔克不满地皱皱眉头，“就没有更好点的吗？少爷以前很喜欢吃苹果派。”
“唉，哪有材料啊！”谢尔达说着对克洛笑着道，“哦，少爷，您看我，之前瓦尔克和我说您要回来了，让我准备点做甜点的材料，我还以为他逗我玩呢……唉，什么都没准备，您别嫌弃，明天我再去集市上买材料！”
“已经很好了，谢尔达……”
“当然！我什么时候错过！瓦尔克的直觉一直是准的！”瓦尔克说道，“你这可不行，亲爱的，今天这样就算了，少爷的成人礼上可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蛋糕！”
“哦！成人礼！天哪，对！成人礼！”谢尔达一拍手，“是的……我这样的水平怎么能配得上公爵家的成人礼，我去雅哈尔请找些厨师回来吧？”
“哦！当然！甜点师傅也是必要的！”
“对！还有装饰！天哪，我们的舞会厅修了没？”
“没关系，还有两个月，我们还来得及……明天就让瓦伦那小子去问问工钱的价格……”
两个人讨论得起劲，克洛也不好意思打断，他咬了一口刚才谢尔达端上来的蛋糕。
或许真的材料不够，蛋糕没什么味道。
他吃了两口，觉得有些疲惫，就擦了擦嘴：“瓦尔克，我要先去休息了。”
“好的，少爷。”瓦尔克热情地将人送到房间，“哦，累了吧？洗澡水已经给您备好了……我还特地摘了花瓣。”
“哈哈，有劳了。”
“哪儿的话，我去给您铺床。”
克洛洗完澡，披上浴袍走出来，摸了摸床上的羊毛毯子，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拿出贝尔斯给他的纸袋子。
他捏了一块小蛋糕出来，慢慢地放进嘴里，蛋糕已经凉了，但甜味却依然还在。
克洛嚼了嚼，和方才谢尔达做的对比起来，却又是太甜了。
笨蛋，到底是放了多少糖啊……
他坐到书桌前，点上一盏灯，摊开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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