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买不到机票,钟荣只好坐高铁去北京。高铁快到北京的时候,钟荣心生绝望,她始终都没有联系到裴裴。
昨日裴裴妈妈打电话来,说裴裴在北京的表姐根本没有见过裴裴。而裴裴自从发过拜年短信后,更是没有和众人联系过。裴裴就这样消失了。
钟荣一路上都在用电话和短信轰炸裴裴,可是全部石沉大海,裴裴了无音讯。钟荣自责极了,她和裴裴多少年的朋友,裴裴又是藏不住心事的人,可是这次去北京的原因,她都没有告诉自己。自己前阵子也是忙昏了头,忽略了裴裴,明明知道裴裴状态不对,还放着裴裴一人去北京。
下了高铁,钟荣先给父母报平安,之后又和崔盟商量要不要崔家人来接,就在这时,裴裴回了消息。
按照裴裴发来的地址,钟荣打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报了地址。那司机喜欢闲聊,问钟荣是不是来投奔亲戚。钟荣点点头,裴裴发来消息后,说她马上回来,让钟荣在门口等一会儿。钟荣问她在哪里,裴裴再没有回消息。那司机又问:“你亲戚条件不错吧,做什么职业?”
钟荣想了想,莫非那小区很高档?钟荣再没有开口,和司机两个人听着车载广播。
是的,这个小区很高档,而裴裴现在就住在某一栋楼的高层,钟荣出了电梯都不明白,不明白现在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这二环以内的房子,就算是按月出租,裴裴一个人也供不起。
正出神间,电梯又开了,来人见了钟荣也是一愣。
面前的是裴裴,的确还是那个裴休思,可是钟荣差点没认出来。应该说这样的裴休思,若是放在人群里,钟荣着实认不出来。裴裴披着一件灰色的皮草大衣,下面只穿了包臀黑色短裙,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艳丽的夜店妆,可是那张脸还是裴裴的脸,眼角的委屈和泪,也是裴裴的。
两个小姐妹几步上前就抱住了对方,裴裴的耳环硌疼了钟荣的脸,可是钟荣没有知觉,她知道,裴裴在北京受了苦,而事情绝对不止那么简单。
鬓角的头发湿了,钟荣拉开裴裴,面前的女子已经哭成了泪人儿,“荣荣,我、我完了……”说罢,便抱着钟荣大哭起来。
那时候,钟荣心疼死了,将裴裴抱进家门,给裴裴卸妆、洗澡,照顾着让裴裴睡着,又用冰毛巾给裴裴敷了眼睛,拿掉毛巾的时候,裴裴眼下全是乌色的黑眼圈。
钟荣退出主卧,这才看清面前的房子,这个房子就像裴裴在北京的一个多月一样,让钟荣陌生、毫无头绪。
房子一尘不染,厨房甚至没有人烟迹象,裴裴是厨房白痴,餐桌上还放着上一次吃过的外卖盒子。钟荣出门买了菜和大米回来,她只会一些简单的菜式,所以只熬了南瓜粥,裴裴爱喝,顺带着炒了两三个菜。
客厅的布置也不是裴裴喜欢的风格,直觉告诉钟荣,这是另一个人的房子。客厅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钟荣在那里坐了半小时,就看着正午的太阳,北京雾霾严重,太阳光线几乎看不到。
她甚至没有察觉到裴裴已经醒来了。
打火机的火苗“蹭”地蹿上来,无声无息的。裴裴站在钟荣身后点了一支烟,“这套房子一千万,换我跟他一年。”
钟荣身形一震,过了好半天,才明白裴裴的意思,她嗓子干痒,震惊和悲伤让她一时半会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她没有转过去看裴裴。
震惊是因为她记起了,那个瞬间的记忆触电似的回到脑中,她想起了。裴裴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北京,那时候王进要走,钟荣和崔盟宴请王进,席间王进让带来的女伴接了一个电话,那个打电话的女声虽然听不清楚,可是当时钟荣心里总有些不舒服的感觉。钟荣不知道王进是何时回京的,可裴裴来北京的时间,确实在王进回京附近。
“他是谁?”
钟荣转过去,裴裴穿着一件淡黄色睡裙,长发没精打采地披在前胸。
“你想见他吗?”裴裴吐出一口烟,转身走到餐桌,她闻到了粥的香味,坐在凳子上,她侧过头看钟荣,细长白皙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黑金色香烟,裴裴另一只手指了指桌上的碗,朝钟荣扬起一个笑,那是裴裴标志性的撒娇的笑,往日里总是调皮又甜蜜,“荣荣,你还记得我喜欢南瓜粥,好幸福。”
裴裴掐灭了烟,低头喝粥,而钟荣早已经湿了眼眶,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那泪水落下来,揭露裴裴的笑多么牵强。
裴裴对于钟荣的疑问,概不回答。她说要带钟荣亲自看看,看看她在北京的生活。
下午六点,裴裴开始化妆,钟荣在一旁给她挑衣服,钟荣挑的衣服裴裴并不满意,那些衣服不够露骨、不够吸引眼球。
“你要去蹦迪?”钟荣抢过她手里的皮裙,裴裴就又拿出一件。
“对呀,不然我待在这里还能干什么?”
“裴裴,你爸爸妈妈都很想你,而且马上要开学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你知道,我一个人在那边根本照顾不好自己,我需要你,裴裴,跟我回去,好不好?”
裴裴穿好裙子,连丝袜都不穿,就开始挑高跟鞋,对于钟荣的话,她一律当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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