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的天气秋意渐浓,早晨的空气干净又清新不带任何的烟火味,那些属于夜晚的灯火重重寻不到一丝影子。太阳远远地挂在天边,还未到达的灼热温度让整个城市处在一片雾气中,既朦胧又迷幻。
街边包子铺环绕的热气与红枣豆浆的香气相互缠绕,行驶在路上的公交车走走停停,睁开惺忪睡眼的鸟儿向行人问好。南城的清晨被带着露珠的绿叶包围,描绘出烟雨江南之景。
许澜就在这一派祥和中骑着他的二手永久不紧不慢的赶向一中。
爬到四楼推开教室门坐到自己位子上,意料之中的接收到从各个角落投来的探究视线。
郭简吃惊的停下啃煎饼果子的动作,迅速朝着许澜四连问:“许哥,你怎么破相了?这么长的口子怎么划得?谁干的?还是说……被人挠了?”
许澜摸摸右脸已经消去大半红印的伤口,避重就轻道:“骑车子不小心摔了。”
郭简害怕的拍拍胸口,说:“许哥你也太不小心了吧,下次一定得注意点,你说要是留了疤你这一中颜值第三的地位就不保了。”
许澜刚想吐槽这个颜值第三是什么鬼称呼,颜值第二就来了。
只见季迟踏着细碎的阳光踱步而来,过分英俊的脸上不含波澜,明明是刀削斧凿般的面部线条却又带了几许柔和,校服上被光点投射变得影迭斑斓,他这个人在哪里哪里就是焦点。
后来许澜才发现他第一次好好看季迟不是在西餐厅不是在开学之初也不是在酒吧,而是在九月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早晨,原因无他,只是单纯又莫名的被他身上的光吸引了。
就好像浩瀚宇宙中那颗属于小王子的星球,闪着微弱又美丽的亮度,星球上还有一朵需要人呵护珍爱的玫瑰花。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平凡到你能记得清清楚楚。
四目相对那一刻,季迟愣住了。
许澜原本光滑无暇的脸上多了一道细长的看着就很刺眼的伤口,从颧骨处斜向下延伸到耳根,伤口周围还隐隐约约残留着红肿,这样攀附在他的脸颊上就像山川名画被墨泼了一般,格格不入。
季迟问:“你脸怎么了?”
许澜收回晃神的心绪,瞬间摆上那副对他爱答不理吊到爆的面孔,掷地有声扔下两个字,“摔得。”
说完就潇洒的转身留给对方一个冷酷的后脑勺。
季迟无语,这架势就跟摔得多光荣似的。
闻声而来的周音一屁股坐到斯倾位子上,默不动声的盯着许澜,就在许澜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时她开始眼含泪光动情的演起了苦情戏。周音颤颤巍巍的抬起左手似是想碰但又不敢碰,纠结的半咬住嘴唇,唇畔张张合合好几次才用甜到发腻的语气问许澜:“痛不痛?”
许澜冷漠的看着她一个人在这犯戏瘾不说话。
周音觉得状态有点不太对感情不是很饱满,不能深刻体现出她对许澜的关心,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眼神,用小说里男主必备的眼带三分痛苦三分深情三分怜惜一分后悔重新投向许澜的脸,同时手抖的更加厉害,就在她对着许澜嫌弃至极的目光将要抚上那道伤口时,一道不留情面的声音把她打回原形。
“你帕金森啊?”
卧槽这谁这么无情敢打断她好不容易调好的三三三一!
周音眼里陡然升腾起怒火,许澜眼睁睁看着刚才那些对他表现出来的虚假情谊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绝望的想这也是个塑料姐妹。
周音破口大骂:“他妈的谁说得我是帕……”回头一看却见斯倾单手拎着书包没有情绪的站在她后面。
许澜就听她话锋顿时一转,温温柔柔的道:“人家帕金森是看到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才抖得,讨厌。”她轻捶了斯倾肩膀一下冲她跺脚撒娇。
实践证明,他们仨中钱最多的最具有地位。
周音还在那嘚啵嘚啵:“小姐姐有男朋友了吗可不可以给个微信我们认识一下啊?嗯?”
后面郭简愣是没把嘴里那口煎饼果子给咽下去。
斯倾抬手把书包一扔放到桌子上,指关节扣扣桌沿,“别哔哔了,回你座位上。”
周音嘟嘟嘴不乐意的起身,离开前回眸送了个飞吻给许澜,“大爷,有空常来玩哦。”
许澜想打爆她的头。
郭简继续嚼他那加了辣条俩鸡蛋一个里脊的豪华煎饼果子,狼吞虎咽的争取在晨读前消灭,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右手一拍许澜后背,“许哥!咱们这周是不是要月考!”
许澜皱眉离他这个食物发射机远一些,“对啊。”
郭简费劲的把嘴里东西咽下去,“操,周末联机打游戏太爽我给忘了,那那那你们都复习了吗?”
他求助的看向许澜他们,祈求能找到一个和他一样不务正业的人。
许澜嗤笑一声,“当然。”
他又慌张的看向季迟,不过显然季迟没听到他说的话,同桌将近一个月郭简也算稍微摸透了他这位高冷学霸同桌的脾气。一般情况下季迟是不会主动和你聊天的,他喜欢安静不太会注意周围的事,而且他对人总是礼貌又客气,疏远到你不敢麻烦他。
通俗点就是莫挨老子,老子莫得感情。
郭简用胳膊肘拐了拐季迟,重复问:“迟哥你复习了吗?”
问完他就觉得自己问了个脑残问题,像季迟这种的收拾收拾随时都能奔赴考场,他不用复习自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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