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澜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有点搞不懂现在的状况。
见他愣愣的没反应,季迟又重复一遍,“上车。”
“哦。”许澜把满天飞的思绪拉回来,机械的听从季迟的话收伞上车。
早已干燥了的毛绒坐垫因为许澜的进来再次被雨水打湿,脚底放置的伞淅淅沥沥的滴着水汇成一小滩。
季迟收起放在腿上的财经杂志,问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知道怎么了,许澜心里突然有些异样,有个念头快到令他无法捕捉就消失在脑海里,压下莫名的情愫他报了个地址。
李叔听到地址后有些惊讶的道:“小伙子,你也住在那儿啊,我原先搬家前也住在那里。”
许澜听闻来了兴趣,身体微向上前倾,“您也住过那里?”
“你叫我李叔就行,我之前刚从部队退下来时,因为负伤一时找不到适合的工作就住在那里,在那里起码住了得快一年吧,后来多承了季老先生的恩情就在季家开车了。”
许澜饶有兴致的问:“李叔你当过兵?”
李叔笑道:“对啊,还打过仗呢,现在肩膀上还留着颗子弹。”
当过兵打过仗,听起来就很不一般,许澜突然想起来季迟写的那篇作文,烈日下的戈壁滩,瑰色的云霞,还有戍边的将士,波澜壮阔的勾勒出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英雄气概。
他眼睫微颤,冲口而出:“那李叔你去过边疆吗?”
“去过啊,在那待了好几年呢,都说边疆苦,在我看来啊边疆不光不苦还美得很。你以后要是有机会就去天山、喀纳斯湖玩玩,那地方去了才知道什么叫天上人间。”
或许是季迟平常太闷不爱说话,李叔一碰见许澜就打开了话匣子。
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的扯,从戈壁滩聊到了城西卖烧饼的王婆婆,这会儿,许澜扶着前面的座椅聚精会神的听着李叔当年打仗的故事,就差拍手叫好了。
季迟不动声色的看着许澜,真是很少见他精神奕奕的模样,一扫眉间忧虑。许澜应该没有注意过自己在不说话的时候,眉间总是有一道抹不开的愁色,那是不属于他的神情。
在季迟心里,许澜应该是肆意又嚣张的,他应该是盛夏午后的阳光强烈且不容人抗拒,任何事情都融化在他的温度里。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懒散的穿着凉拖丝毫不在乎别人眼光的踏进五星级餐厅,冲他趾高气扬又张扬跋扈。
那才是他。
车子拐过灯红酒绿的街道,驶离熙熙攘攘的繁华区开往熄了灯火的安静巷子。
从喧嚣到寂寥,从大雨到雨停。
许澜在小区口处让李叔停车,他不好意思的道:“里面不好开,我在这下去就行。”
“好嘞。”李叔稳稳在路边停下车。
许澜似乎是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人一样,略微别扭的说:“谢谢你。”
季迟温声道:“没事。”
拿起伞许澜下车走回家,他不知道季迟是不是特意在外面等了他一晚上,仅仅是为了在雨夜送他回家,深吸一口雨后混着泥土青草的清新空气,许澜想,这种话不能问出口否则太尴尬。
班长李子木站在讲台上对同学们说马上到来的秋季艺术节的有关事宜。
“这次高二每个班都要参加大合唱,歌曲主题是爱国,还有一些项目比如唱歌、跳舞什么的,大家自愿来我这报名。今天咱们先把唱什么歌给定下来,备选歌曲都在屏幕上了,大家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可以说。”
李子木话音一落,郭简立马咋呼道:“班长!我要报名唱rap!”
下面哄堂大笑,好几个男生揶揄着让郭简现场来一段,刚刚还安静的班里骤然乱成了个鸡窝。
李子木无奈的看向罪魁祸首,偏偏郭简还在那兴高采烈地手舞足蹈,忍无可忍,重重拍上讲台,“别说话了!”
这声巨响确实起到了威慑力,把一群起哄的男生给镇住了。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李子木轻咳一声,“投票吧,大家把想唱的歌曲写下来咱们投票算了。”
同学们没有异议,开始在纸上写歌名。
许澜心无旁骛的握笔练字,这次他让季迟给他写的是“玫瑰”,导致季迟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手里的钢笔在光滑的纸面上笔走龙蛇,笔划流畅有力度,他比着季迟的字练确实有了很大进步。
季迟撕下本子上的一张纸,对折后分成两半,将其中一半递给许澜,“你想唱什么?”
许澜正写在兴头上,头也不抬随意道:“听你的,你唱什么我唱什么。”
这么好说话?季迟看他兴致勃勃写了满满一页的玫瑰,许妈妈说他喜欢玫瑰,这么看是特别喜欢了。
郭简伸长胳膊拍季迟的肩膀,“迟哥,你想唱什么?咱们唱《团结就是力量》吧。”
斯倾哼了一声,嘲讽道:“你不是唱rap吗,干脆给你加个临时节目让你solo得了。”
“嘿,你以为我唱不了rap?我要是唱歌能把你们耳朵唱怀孕。”
斯倾冷飕飕瞥他一眼,“你的水平也就是数来宝,顶多唱什么你又怎么了,多喝点热水,她只是妹妹。”
被对方羞辱到的郭简抖着手指着斯倾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憋了个“放肆”二字。
季迟随便写了一首歌,又替许澜写上交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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