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难顺着电子扶梯上楼，超市的楼上是卖电器的商场，充满了各种冰箱电视空调洗衣机。
一楼人很多，不过楚难觉得他们现在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因为扶梯在角落，所以楚难上了一楼没有立刻来个开门红，那个小女孩跟着楚难，始终保持着两米的距离，真是个讨厌的小孩。
楚难观察了一下地形，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拿出手机给宋启打了个电话。
“你不来救我？”
“别急。”宋启说，楚难还能想想到他用食指推了下眼镜。
“我他妈要死了，你当我是超人呢？”楚难烦躁地想抽烟。
“南风来接你了，你还打算在这儿跟我废话？”
“哦。”
“诶等等，忘了跟你说，那些丧尸要爆头才能死干净，还有......”
楚难直接挂了电话，看了一眼界面，确实刚刚南风给他打了个电话，在他和宋启通话时。
“你在哪呢？”楚难回拨了电话。
“中心广场，等你出来呢。”南风语气懒洋洋的，他那边噪音有点大，楚难不认真听还听不清楚。
“你放屁，外边全是丧尸。”
“直升飞机啊哥，快点吧，咱们驾驶员催了。”
“我可没有！”南风那边的驾驶员小崔吼道。
“我没你快。”楚难咂咂嘴，挂了电话。
他看了一眼小女孩，她穿着黑色连衣裙，面无表情地看着楚难，忽略掉四周脏乎乎的环境，她就像是商场橱窗里的黑发洋娃娃。
楚难没说什么，爆头了几个挡路的路障丧尸，然后瞬间成为众矢之的，他得从商场里杀出一条血路。楚难有点不着调地想，他这样和去商场抢购的大妈也没啥区别了。
小女孩倒是一直跟着他，楚难不禁对她的胆识刮目相看。
出了商场，楚难看见南风的直升机了，南风放了根绳子下来。
“她？”南风挑眉。
“别他妈废话。”楚难看着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小女孩，粗暴地把她推到了绳子前。
“愣着干什么？你想死啊？”楚难吼道，正巧这时候南风又放了根绳子下来，楚难抓稳了。
直升机起飞了，南风等人把楚难他俩拉上来，楚难上了直升机，戴好安全带，然后从包里掏出包烟，抽了起来。
“她是谁？你私生女？”南风有点好奇，打量着小女孩，小女孩也扣上了安全带，眼眶红了，还在偷偷抹眼泪。
“注意着点，人家爹是省长。”楚难吸了口烟。
“行吧。”南风见套不出什么话，也就不问了，转而向小女孩套近乎。
“妹妹，你叫什么？”
小女孩置若罔闻。
“看吧，人家不搭理你。”楚难讽刺道。
“宋明月。”小女孩看着楚难，说：“我叫宋明月，谢谢你救了我。”
“我没想救你，是你一直跟着我。”楚难弹了弹烟灰，笑了。
宋明月摇摇头，“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宋明月跟着楚难冲出商场的时候，楚难突然朝着宋明月放了一枪，她还以为楚难想杀了她，但是她身后却传来了重物倒地声。如果不是楚难那一枪，宋明月是真的早就死透了。
南风见自己已经成了背景板，耸耸肩，不再说话。
“诶，什么情况了？”楚难掐了烟头，揉了揉脸。
“十几分钟前，有一些人得了病，就成了你看见的那些丧尸，丧尸咬人，人又变成丧尸。”
“一开始武警把一部分人围起来，但是在防范圈外又有很多人变成了丧尸。”
“不是要被咬才能变成丧尸吗？？”楚难震惊，宋明月也不敢相信地望向南风，让南风有点小骄傲。
“如果只是被咬才能变成丧尸的话，那第一个丧尸是怎么来的呢？”
楚难皱眉，正想开口，但宋明月先他一步说了话：“你的意思是，这种病毒潜伏在每个人的身体里？”
宋明月的声音很清脆，楚难对于小孩的大多数印象都是他们不顾一切的尖叫声，破坏性极强。但是楚难从没听见宋明月的吼叫，她的声音平平淡淡的，还是个面瘫，如果不是那双惊慌失措的脸，楚难真的会以为她成精了。
“不知道，但是宋启是这样想的。”南风耸耸肩。
“那现在政府那边打算怎么做？”楚难又拿起了一瓶水，喝了起来。
“你爹他们，估计都被隔离起来了，死不了。”南风一脸慈祥地说，宋明月只是点点头。
“现在主要是隔离，把一些人保护起来，估计待会就会面向社会出通知，让平民呆在家里。”
楚难喝完水，把瓶盖拧上，“只有H市这样吗？”
“全国都这样，”南风摊手，“可能全世界都已经这个样了。”
楚难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宋明月，“你和我们去基地，再让你爸来接你。”
宋明月点点头。
楚难是一个雇佣兵的头，他之前为政府做了很多事，退役下来后闲得没事，带着他的其他兄弟们到处接些活儿，久而久之就打出了一些名堂，不过楚难至今还没有给自己的这个小队取名字，因为大家想出来的名字都太难听了，说出去太丢面子，尤其是宋启，他一般都充当着楚难的脑子，因为用他的话来说，楚难是个无头莽夫。宋启起了几个名字，强者小队、至霸小队、天鹰小队，不得不说，幸亏他的名字不是自己起的。
虽然队伍没有名字，但是卖主为了方便生意往来，直接给这个队冠了个简单粗暴的名字：楚难的人，口语表达为楚难。不过这些都是背地里叫的，最开始有个卖主当着楚难的面叫了出来，楚难当场黑了脸，就着卖主招待的茶水，把水泼在了卖主的脸上，走了。
和楚难这种人做生意，只有两种方式：脾气好和钱多。他至今都还没穷死，多亏了宋启。
楚难的基地在一个山头，说是基地，其实也就是一栋楼罢了，还不是他的所有权，是宋启的。
总而言之，楚难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自己的地盘。但是大楼下十分空旷，楼层里也无人走动，死气沉沉的，楚难更烦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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