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覆叹了口气，指了指空旷的车厢：“到是到了，货呢？”
地上的人吓出一身冷汗，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双腿颤抖，说话都不利索了：“人人、人呢！沈哥，我真的什、什么都不知道，我……我明明看得好好的！”
“看得好好的，还把人都看丢了？”沈覆质问。
这位可怜的被背黑锅的小弟已经哭出来了：“沈哥，真不是我！”
沈覆道：“就算我相信你，沈爷会相信吗？”他又叹了一声，“给你个忠告，快跑吧，有多远跑多远。”
那小弟涕泗横流，认为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连滚带爬地跳下了车。
过了几天沈家林叫了沈覆和程嘉一起打高尔夫。
沈覆站在草坪外圈说：“我没玩过这个，在边上走走就好了。”
程嘉今天穿了一身休闲服，见了沈家林立刻摘了戴着的墨镜，毕恭毕敬地弯腰同他握手：“沈爷好，我陪您。”
他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球杆，稍稍挥了挥，熟悉了下手感。
沈家林戴了顶高尔夫球帽，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他一边击球一边问：“你以前同阿覆认识？”
程嘉道：“没，就只知道个名儿。”
他继续问：“金玉皇庭那边怎么样，干得还好吧。”
“多亏沈爷您赏识，给我个好饭碗。”
沈家林笑着：“小程啊，一年多了吧？伤口还疼吗？”
“我身体好着呢，沈爷不用费心。”
沈家林拍了拍程嘉的肩：“辛苦了。放心，只要我沈家林还在坐馆这位置，你就永远是我的左膀右臂，将来还有很多事都是要慢慢交给你去做的。”
程嘉受宠若惊：“要不是沈爷，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讨饭呢，您什么都不用说，手下人心里都懂的。”
“听说之前的货被你那个小弟搅黄了？”闲聊了半天，沈家林总算拐到了正题。
程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提了那天到达时车后就已经空了。
沈家林点点头，竟也没再问，只是将球杆放在一边说：“我去看看阿覆，你继续玩，不要拘谨。”
程嘉捏了捏拳，他知道自己的解释有太多漏洞，沈家林不会轻易相信。
沈覆本来坐在长椅上发呆，见沈家林走过来，立刻站起身小声叫了句沈爷。
沈家林嗯了下，坐在椅子上，眯起眼睛看了看太阳：“我之前让你去试试程嘉，可没让你再捎带上个人。”
沈覆心里一惊，知道他怀疑什么。他半跪在沈家林身边，一只手抓着椅子，一只手搭在沈家林的膝盖上：“是我错了。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沈爷，逃跑的人抓住了吗？”
“让人处理了。”沈家林语气里带了点冷笑的意味：“怎么我觉得你是在替谁护着程嘉？”
沈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事。我也怕他看出来。”
沈家林拨开了他的手，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
沈覆安静地回望。
“算了，不管怎么样，这次结果不坏。我也不追究了。”他拍拍双手，一直守在高尔夫球场外围的黑衣人便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木盒，放在长椅边上便又退下了。
沈家林的手拍了拍大腿：“拿着吧，赏你的。”他站起来走向球场中央，那里，一直在关注着他们的程嘉还在装模作样的挥杆，“你先回去吧，这几天辛苦了，休息一阵，我还有事要交给你们做。”
他这个“你们”用得很讲究。
沈覆慢慢站起来，盯着长椅上放的木盒，深吸了口气，将它抱在怀中。
沈家林什么都不用说。他什么都不说，就已经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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