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落有些精疲力尽,却打起精神开始收拾。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几件贴身衣物,不多的日用品,常看的几本书,行李很简单,很快就收拾好了。
艾雯有些伤感,“宿舍住了几年了,一直好好的,现在却弄成这个样子。”
“我会时常回来。”声音有些涩,司徒落赶忙转身,不让艾雯和阿琪看见自己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大,装得下整个世界的美好,却装不下两行泪。
艾雯把司徒落装好的衣服一股脑全倒出来,“不行,不能就这样任人摆布!我去求那个姓程,只要给我们时间,我们一定加倍还钱。”
司徒落再也忍不住,抱着艾雯呜呜地哭起来,阿琪一边收拾被艾雯倒在地上的衣服,一边抹眼泪。
拼不了爹妈的孩子,真不容易!
摸把眼泪就得了,一直哭哭泣泣的没出息:“行了,都被哭了,你俩放心,像姑奶奶我这样机智,姓程的他绝对占不了我便宜。”
而程致恒今天回家很早,可他一直呆在书房,连晚饭都没吃。这代表他心情不是很好。
他心情一不好,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吃饭。
关岳进来的时候,书房没开灯,程致恒把自己埋在暮色里。
公司一切照旧,没什事好烦心的,他们的一项秘密计划也即将实施,马上就是大快人心的时候,也不是舅舅的祭日。关岳不清楚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出了什么事?”他走过去顺手开了灯,猜不出,只好直接问。大哥和他之间一向是坦诚相见的。
“没事!”程致恒随意地说。
“今天中午发生什么事了吗?”听秘书说,大哥今天中午取消了早就约好的饭局,单独一个人出去了。
“没事!”他依然很随意。
可关岳几乎脱口而出,“没事你把人弄到别墅去了?”
程致恒顿了一下,看来他该换司机了。
“你别怪司机,是我听见你给司机打电话,让他去接司徒落。大哥不会对她动了感情吧?”如果大哥真对一个不涉世事的女子动情,他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了。
“怎么会?”程致恒不以为然,“还个人情而已。”
“就因为她送你去过一趟医……”关岳的眼神变换了一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惊诧,犹疑,不解,但是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大哥刚才是在解释吗?他是会解释的人吗?解释就等于掩饰。他追着程致恒的眼睛,想要看清楚什么。
程致恒转身,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出来。
关岳没有看到他的任何情绪,惶惶然地出声,“你最讨厌有心计的女人,可那个女人……高利贷的事,她报警就可以了,让警察来处理,多简单的事,可她偏偏自己扛。最后中了你的圈套,但这就很清楚,她是奔着你的钱来的。”
“可是,你这么良苦用心,绕一个大弯子,让人一个小姑娘不得不来求你,是何居心?”
“我有那么闲吗?”程致恒淡然地说。
“你是没那么闲,可这事,符合你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其实他想说,大哥你是见不得别人成双成对,见一对,拆一对。大哥有这毛病,也怪不得他。谁让姓莫的那个女人,在舅舅惨死当天翻脸,那么绝情呢!
害大哥现在一身怪毛病。
“你别告诉我,司徒落还给孙总的钱,不是你给的。”关岳鄙夷,“我已经查过账户了。”
“你够闲的!”程致恒不抵赖,好家伙眼线遍布。
“你没事儿吧?”关岳难以置信,对于司徒落欠债的细枝末节他也让孙总了解过,“她宁肯背债,也不报警,不就是怕牵扯到男友吗?你这么聪明难道会不知道,她是对谁有情有义?”
关岳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鼻梁,那天可是差点被那个冒失鬼一水晶灯给打断啊!
这女人是够劲,还狡计多端。
大哥就是生活的太清寡,太不懂感情了,他很有责任感地想要扒开女人的真面目,“一般这种女孩子都一根筋,她要是已经对别人心有所属,那你就是有金山银山摆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变心的。”
天下女人不全是像前舅妈那样见利忘义,虚伪凉薄,冷血无情的,但这话他不敢说。
他想要措一下辞,说的尽量婉转些,可是他大哥早已拿了一本书翻阅起来,却很不耐烦,“很吵。”他的脸完全埋在书里,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很是淡漠。
关岳还想劝阻,程致恒直接堵上他的嘴:“只是一个住家保姆!”
住家保姆?关岳将信将疑,可大哥把话堵死了,他也不好多说。
……
钱是还给了孙总,可流言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总会有人貌似对司徒落关心,“听说司徒落前一阵子遇上点麻烦?”
“幸好有孙总帮忙,好像事情都解决了。”
流言总是被包裹在高尚的关怀之中,却足以惊心动魄,让人遐想联翩。
八卦之心饱含了世界上最恶毒的栽赃,它永远不会直来直往,和盘托出,它只会包藏祸心,给出点友情关怀,再引得七嘴八舌,众说纷纭。
上班的时候,司徒落已经明显感受到,店里先前和她关系不错的人开始有意疏远她,并在她的背后常常流露出鄙夷之色。
洗手间永远有她如何不知廉耻的新版本在流传,她莫大的委屈无处诉说,也无意于向任何人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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