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军人,又带着武器,多半跟辛月是一个路数的。
装了几下孙子,那四个人反而下马,围上来,将聂怀放在中间,左右观察了几下。
其中一个人说:“他身上又血腥味,很重。”
聂怀心里咯噔一下。
遇到硬茬子了。
几人视线交流了下,其中一个比较矮个子的人退后,那三个人便收了右手,这是准备进攻的前兆。
聂怀是万军乱马过的主,人越多,他发挥的越好。
故而,在他们刀光隐现的一霎那,拳头挥给了身后人,手里马刀摸了一个人的脖子后,刀锋来到最先出刀的那人的喉结上,停下。
“艹!”
啐了以后脏话,刀没划下去,反手拉起那人的右手,一拉,一踹,卸了那人的右手,收刀扯下包在头上的兽皮,目光便落在那个声都没出一下,便被摸了脖子的家伙。
咬着牙吸了一口凉气,聂怀异常恼火,看着自己握刀的手,眼神凶恶,打算咬上去。
经过一阵思想斗争,退而求其次,打了自己那只手两下,啪啪的响。
“让你出手就杀人,有病!”
奈何这种安身立命的本能,早就深入骨髓,刻进灵魂里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一个捂着头,一个捂着右手,就剩一个矮个子,还站在原地发愣,聂怀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人噗通跪下,开始发抖。
抖得比较厉害,聂怀以为他抽风了,问:“他,怎么了?”
两人摇头,聂怀看了一下下,又问:“你,东源哪的?”
矮个子一下子不敢抖了,吭哧半天,才说:“京都延中李家的。”
“哟呵,寒门!”
“…………”仨野路子。
“黑吃黑没错,但要先看看实力不是。”
聂怀丛尸体堆里醒过来,昨晚又杀了人,就算被寒风照顾了一晚上,还是被人给看出来。
瞅见他身上的弓和马刀,多半当做同路子的。
只是他们不该仗着自己人多,明目张胆的出手。
“国尊大人饶命,国尊大人饶命…………”
矮个子磕头,嘴里求饶,另两个也跟着求饶。
“现在谁做皇帝?”
这小子能认出他来,看着还很年轻,时间过的不长。
“宣慧八年冬月初八。”
“还是三哥呢,怎么才八年?”
聂怀砸吧着嘴,生无可恋的瞅了一眼尸体。
恼火,想吃人。
老半天不说话,聂怀走过去,三人闻声,头都没抬火速后退,距离五步之内,三步开外。
矮个不敢逃,国尊是他们黎盛京的阴影,那两个跪着也不敢动。
走了两步,座尸体上,大马金刀,恢复国师举止。
问
“我死了,怎么还有人追杀?”
“回国尊的话,陛下以见不到尸首为由,暂不封赏,派军搜山,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上辈子欠他们凌家的,还派军搜山,谁领军?”
“谭大帅。”
“谭柯”
聂怀又想揪头发,碍于有人,只能掐着额头发愁。
兄弟死都死了,还不放过,多大仇怨?
老天都在与他为敌。
沉吟许久,三人低头左右交换眼神,却跪着不动。
终于,聂怀丛尸体上起身,转身牵走了所有马匹,走出好远才说:“你们跟谭柯说,老子不喜见他,让他滚远点!”
说着人就消失在山林树木里,三人低头静候了一阵,发现真没动静,才抬头观察,见左右没人,眼珠子提溜大。
“佛祖保佑,鄙人居然跟国尊交手,还活下来!这以后可以在军中任个官职了。”
“放屁!见一面就能在军中任职,你们东源的军职不都是要靠军功的吗?”
“那可是国尊!军职都是他定的!”
“话说你问什么叫国尊,跟国君相近,不会犯忌讳吗?”
“为什么这么叫我这种人怎么会知道?我只知道,东源子弟,只要在军中有些履历,都这么叫。”
“你们宣慧帝不会降罪?”
“那谁知道?不过我没有听说过。”
矮个子翻身利落站起来。
“我赶紧去瓮城找谭大帅,这回可要发达了。”
“带着我!”
三人跑着走了,聂怀才从一旁的茅草丛里探出头来,无奈笑笑,摇头离开。
容山距离最近的重地,也是最大最繁荣的城池,便是西楚的信州城,戍卫信州城,除去常备守兵之外,相隔几十里便设有伍堡,用来前线观察军情,是最前线,再退便是瓮城,是一个墙高城小,却无法绕道的交通要道,拿下瓮城,便可以直通信州富庶肥沃一马平川之地。
聂怀叛逃去西楚,东源国的帅印就落在昔日副手,谭柯的头上。
坐在马上,顺着山势往下走。
要说他跟谭柯,那可是十几年的袍泽,当初打仗还是谭柯教他的,执掌帅印,要资历有资历,要军功又军功,除了家世不好,其他没挑。
在瓮城…………
堵着他?
玩笑,谭老贼,有种带着大军往容山钻呀,老子等着你。
马头调转,钻进了山林里。
容山还是那个聂怀熟悉的容山,除了瓮城这一个入西楚的要道,那就是容山天然屏障,几百里的大森林,不是老猎户带路,走出去是别想了。
他也是在这里钻了一年多,才摸透了路,悄么声的潜入西楚,小菜。
问什么不去东源?
这不都瞧见了么,一个寒门野路子都认识他,安全躲起来的可能性太小了。
走了一段时间,马不错,在山道上走走停停,饿了吃,吃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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