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玉堂又退了一步,怕被血溅一脸。望着挪步走过来的聂怀,想着要不要叫王爷过来拦一下。
“小九!”
“嗯?”
走向顾卿之的步子没停,只是那只收紧的右手松了,放在背后虚握着。
席玉走过来,吕程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放在顾卿之面前,只顿了一下立马收起来,放进怀里放好。
“小人……”
顾卿之看了那牌子膝盖一下子九曲十八弯的软了下来,眼看着就要跪下来。
还是聂怀指着他说:“这个人关起来,等我走了再放出来。”
没等本人出声,便被宫玉堂一只胳膊扛肩膀上,往后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别出声,你命大。”
其实席玉并不是搭救顾卿之,而是看见聂怀心情不错,不想见血而已。
也的确,小插曲并没有影响聂怀的心情,哼着小曲走进堂屋,一屁股坐在上座上,等着热水澡。
倒是车壮胖乎乎的脸上,眼珠子直转悠,转身跑了出去,到处找宫玉堂。
“敬娄,那个小白脸跟大帅什么关系?”
宫玉堂歪头疑惑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揪着车壮的衣领子怒吼:“你叫谁小白脸?”
“就是那个长的跟姑娘似的小白脸。”
“你才像…………死胖子,你想问什么?”
“小九是大帅的小名,我只听谭大帅这么叫过他。”
“将军跟他是比亲兄弟还亲的。”
“他是谁?我们大帅天降战神,谁呀,一个小白脸有…………”
宫玉堂捂着车壮的嘴巴,左右观察,见着四下无人才放开车壮,却被车壮掐着脖子。
“你小子找死!”
“他是舜亲王,自小跟将军长大的兄弟。”
见车壮凝固石化,宫玉堂好笑。
“你没听见将军一口一个哥的叫吗?”
“他还叫我们皇上三哥呢!”
宫玉堂、车壮:“………………”
大佬的世界………………
两人蔫不拉吉的回来,车壮在角落里深深看了席玉一眼,左右端详都是一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自家大帅从来没有寻花问柳的习惯,若是好这口,看在席玉长的标志的份上,倒是也能接受。
可是他接受不了一个小白脸居然是舜亲王,那么一个杀伐果决的政客的事实。
一个能在朝廷上呼风唤雨的人物,就算长的好,也是长得像大帅这种五官深刻的,或者像谭大帅一样威武伟岸的……
车壮一言难尽的表情,跟席玉施礼拜了一拜。
“小人离开东源已久,大帅既然不回去,那小人就告辞了。”
说着对聂怀又拜了拜,也没听聂怀说什么就走了。
堂堂舜亲王在左右,想起自己前两天劝大帅跟自己走,没被人家给乱刀砍死,真是幸运。
席玉让吕程给了车壮一个通关文牒,就往内堂走,来到聂怀的房间里,正看见聂怀唏嘘舒坦得躺在木桶里,水冒着徐徐热气。
“你那一身的疤痕居然一点都没有了。”
“纹身还在不?”
“在。”
“稀奇。”
席玉拿着毛巾给聂怀搓背,他左肩上一片红色花朵遇见热水更加鲜艳。
“你说我生父在京城,是有眉目了?”
“不敢确定,只能让你亲自去。”
“我的事你都知道,怎么不能确定?”
“我知道是知道,但口口相传总是有差别。”
“我那个时候还小,事情都记不清了,我母亲的遗物也丢了……”
“去看看吧。”
万一真是呢。
聂怀也这么想,左不过到了京城就辞官。
给他搓了一会儿,席玉唏嘘感叹。
“你后颈上那么严重的疤痕也没了。”
“是啊。”
后颈可是要害,那疤痕是致命伤。
“我记得你说那伤是攻打羌族的时候留下的?”
“差不多。”
“你不会是冒充的吧。”
那种致命伤,不可能模仿。
“巧了,我也这么认为。”
洗好了放任聂怀泡着,席玉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进来,惹得聂怀无尽嫌弃。
“没有别的了?我不穿,跟个大扑棱蛾子一样。”
“没有了。”
聂怀瞅着那衣服开始抱怨:“你来接我,就带一件衣服?”
“立衣冠冢要多少衣服?”
“…………”
聂怀挑眉气自己,让哥担心了自己两年多,洗好了穿衣服。
两个人身高相近,就是聂怀瘦了好多,那种文人的衣服倒是无妨,穿在聂怀的身上长袖飘飘,有种才子的英气。
席玉柔声笑着,看到自家兄弟再次穿上自己的衣服,心里说不出的暖,好像岁月又回到那艰苦却灿烂的日子。
“两年杳无音信,东源那边说你坠崖尸骨无存,我就抱着希望,找着找着就死心了,让人带来你的衣服,想着在容山立个衣冠冢,好让你的魂灵能有个安身之地。”
说着,聂怀落泪,兄弟身死,话别黄泉,他这个常年征战的人遇到太多太多。
“对不住。”
“没事,我以为世上我再无亲人了。”
“嘿嘿……”聂怀摸了泪,说:“小心吕程听见,陛下坐着风过来打你!”
但心里都是清楚的,自小长大的情谊,不是成人之后那种相处能比拟的。
由于驿站简陋狭小,聂怀跟席玉一个屋子,宫玉堂跟吕程一间屋子,他们两个还好,宫玉堂行军惯了,睡地上毫不在意。
隔壁,聂怀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有床睡床,席玉傲娇多年,地板都睡不了,更不要说泥土地了,想都不想,两人躺一张床榻上,聂怀乖巧得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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