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了,也是最疲乏的时候。
忽然齐元问:“你……叫他……小…………”
席玉没看他,说:“我是聂怀的哥,与聂怀自小一起长大,后来我来了西楚,他在东源从军,是年少的时候,偷听私塾先生讲学的时候,被发现了,他略懂些诗书,我央求了先生,教书先生给我们取了名和字。
他本名叫聂玖,字青山,相熟的人都叫他小九。
我名席玉,字子昀,”
说道这里,席玉笑得有些悠远,说:“多少年了?你在忠勇王府多少年了?”
忽然想起来,齐元不方便说话,便柔笑着手放在他的唇上,休息吧,伤没大碍。
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刷刷的脚步声想起来,犯迷糊的宫玉堂腾的跳了起来,冲出帐篷,见着人就大声叫喊:“这边,军医你跑两步,要不是危机哪敢劳驾各位!”
天已经大亮,太阳快要出来还没出来,天边露出一条金色的边。
宫玉堂挂着两条划伤的血印子,拖着两个军医就往帐篷里跑,席玉从帐篷里走出来,身上只有单薄的中衣。
“扎营吧。”
玄铁营来的是轻骑,来了百十号人,玄铁营也就这些个人,是席玉的亲卫,从前是聂怀的亲卫。
柯景从帐篷里走出来,扶着胸口给席玉抱拳拜礼,说:“属下无能。”
“无妨,尽力就好。”
柯景算是玄铁营里的战将,功夫在宫玉堂之上,上阵杀敌也是勇猛强悍。可是对上陷入狂暴的聂怀,他被秒了。
可能平时跟聂怀笑呵呵的吹牛拉皮的,忘记了这个人,可是威震天下的常胜将军,东源战神。
经过此次,柯景终于认清,差距不是他想拉近就能拉近的。
刚刚出来的时候,看见了齐元的伤,军医说骨折了好几个地方,腿上被什么东西挠了深深的伤口,血流得有点多。
那么厉害的人居然被伤得这么惨,看得他心肝颤。
四人对聂怀,重伤一,轻伤一,还有一个从无敌手的席玉呀。
伤得最重的齐元被抬进最先搭好的帐篷里,里面点好了旺旺的火堆,军医把骨头接好,将伤口处理包扎,出门正看到席玉,也不敢问此人是谁,只说伤情:“肋骨断了四根,一根戳肺上了,不过不厉害,接好了骨头就没事,腿上的伤比较厉害,流血很多,一条手臂骨折,这可要好好养上半年的。”
军医说完,弓手施礼,说:“王爷的伤?”
席玉抬手看了看手心里的刀伤,说:“我没事,你下去吧。”
说完,席玉走帐篷,坐在齐元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摸了下脉搏,已经乒乓有力,心终于放下来。
这个孩子虽然是东源高官,也是聂怀亲手养大的,像儿子一样。
如果他出了事情,聂怀多半会自责难当吧,尤其还是自己下的手。
不知道聂怀什么时候醒过来,只能期盼到时候,齐元的伤情快些好转。
叨念着,席玉在桌案边上坐下来,取出纸笔,跟陛下说了要耽误一下行程,至于为什么,他没有明说。
也不知道聂怀这是个什么状况,还是不要说了。
信发出去后,吕程神出鬼没的又出现,跟席玉抱拳行礼就跟在他身后,哪去哪跟着,遭到宫玉堂疯狂白眼也没有怨言。
玄铁营背靠着树林,柯景好了些,叫着宫玉堂去周围转悠了几圈,猎了两只山鸡回来,直接拔了毛下锅,说是要给齐元好好补补。
也的确是好好补补,山鸡炖好了就搬着锅来到齐元面前,一碗舀出来,一口口得喂给他吃。
军医说要好好养,伙食自然是不错的,齐元这几天饭来伸手,脸色红润,精神好了很多。
虽然不能起身,不过席玉就坐在他一目之处,还有宫玉堂这么个吵闹的,来来回回的一点也不闷。
齐元也不跟他们客气,两碗鸡汤下肚,就问席玉:“我哥怎么样了?”
经过这次,齐元也不把席玉当外人,直接喊聂怀哥。
从前在王府就这么喊的,只不过当着外人的面,总是要为哥哥长脸面的。
“他还在睡,不过脉象平稳,军医看不出是什么病。”
席玉身后的吕程端来茶水,放在席玉面前,默默的又立在他身后,被齐元一眼看穿。
这几天总是这样子,齐元不好说,却找不到此人不在场的时候,而且他发现,席玉并没有把这个人在场往心里去,该说什么该干什么,包括他这个前东源高官都好不避讳,也就直接明说了。
“这个人天天跟着你,监视着不用除掉吗?”
对于齐元来说,除掉的意思就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干净抹杀掉。
席玉回头望了一眼浑身紧绷的吕程,无所谓的又埋头做自己的事情,注意力全都放在奏疏檄文上,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没有什么事情好隐瞒的,监视就监视吧。”
齐元动了动脖子,依靠着说:“我可以帮你,做的绝对干净。”
席玉:“不用。”
见被拒绝,齐元不甘心,继续推销自己:“你就不怕被人参一个通敌罪?”
“敌?这么做的人都会遇到大麻烦。”席玉将写好的奏疏放进专用竹筒里,并点灯用蜡封好,放在手边上。
这种谈话内容,已经超出吕程的承受范围,可是齐元不打算结束。
“你功夫那么高,为什么不来东源,说不定是第二个国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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