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宗帝被一句爹给取悦了,满脸笑容,说:“你是新宠。”指着席玉说:“他是旧爱,谁欺负你们爹来教训。”
座位不按身份来,旭王跟青王就抢了起来,最后搞得锦棠坐在聂怀和青王之间,小世子找了个最末尾的地方,齐元坐在十四跟太子之间,难受得他要死的表情,绝望的求助席玉身边的萧重,可惜对方看不到他的目光,自然也帮不上忙。
菜肴上齐,两杯酒下肚,席玉就原形毕露,被聂怀指着鼻子骂:“你还是人吗?吃那么多不怕撑死你!”
德宗帝很开心,很有富家翁儿子打闹抢东西吃的感觉。
席玉反击:“我朋友请客,有你吃的就不错了,闭嘴!”
旭王跟青王,还有十四三人闷头吃,席玉这个扣门的家伙,十多年了,终于吃到他的饭了,真不容易。
还有聂怀,也是个穷鬼,吃了这一顿,下一顿真要等上十年以上。
还是父皇面子大,来一趟就能榨出聂怀一顿饭。
太子端坐很少动筷子,齐元开始还绷着,眼看着十四要把盘子都给吃了,筷子连带着下手,和小世子手边上的烧鸡较劲。
酒足饭饱,阿香上了茶。
这茶是席玉还是舜亲王的时候,去南边赈灾,自己在茶园里采摘炒制的,自家王爷的手艺,阿香平时舍不得拿出来。
今天陛下驾临。算是拿出来让他们常常。
袅袅白气带着茶香飘散了正个偏厅,太子轻啜一口,露出些许赞赏,但他没说。
旭王突然问:“哥,你今天什么事儿追父皇都追这里来了?”
那奏折其他人没看,只得了聂怀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正云里雾里的。
太子答:“怀王在信州调兵的时候杀了一个六品辅政。”
青王:“为何?”
聂怀:“阵前抗命。”
十四:“可以关起来,毕竟是朝廷的官员,怎么就杀了?”
席玉:“事情紧急,东源大军哪里容得你思量平衡各方势力?”
太子:“那也不能直接杀了,要是有人将齐元直接杀了,你们做和感想?”
聂怀:“带兵直接杀穿他祖宗十八代。”
太子:“你…………!”
锦棠:“一个六品辅政,在一个王爷和一个一品军候面前抗命,你们难道都没有疑惑吗?”
齐元:“这事儿我知道…………”
聂怀:“齐元闭嘴!”
席玉:“齐元闭嘴!”
众人:“…………”
前王爷和怀王都不让说,那自然是捅漏天的大事儿。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齐元身上,包括德宗帝。
放下手里的香茶,德宗帝冲着齐元招手,说:“一斋你过来,过来座这里。”
看见陛下指着自己身边的空地,齐元舔了下唇,咽着口水走过去,跪坐在德宗帝面前。
这么近的距离,要是自己出手杀了他,回去东源一定是大功一件。
但
德宗帝左边是席玉,右边是聂怀,还有一个萧重在,他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偏厅,便低着头诅咒自己多嘴,也不见场子上有什么人,嘴就敢胡乱秃噜。
德宗帝指着聂怀跟席玉说:“你俩在瞪把眼珠子挖出来!”才低头说:“你放心,知道什么就说,朕护着你。”
思前想后了几下,这槛儿是过不去了,齐元豁出去,说:“信州城知府张家曾经得到京城一位李大人的知会,说要拖延发兵,拖得越久越好。
所以京都的人既然能联系张家,也能联系别的官员。
这事儿王初王总管也知道。”
德宗帝点头,凶狠得白了席玉跟聂怀,又问:“还有吗?一并说了吧。”
齐元:“还有,信州张家参与东源诱骗九公主和成王,打算用两个皇族的姓名挑起国战的计划。
这事儿……王初也知道。”
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小,但德宗帝已经想到其中关系。
一个州府衙门,怎么有通敌的胆子?
还不是京都有人给打了包票,许了高官厚禄,才能让他们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做这事情。
场中气氛当下严肃起来。
聂怀只是觉得通敌这事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查,太损面子,而且回来这些天闹腾着,老爹挺高兴的,不想拿这事儿给他烦心。
就太子人傻,也不知道人家跟他说了什么,就上赶着给人家当枪使。
已经知道自己被当枪使的太子低眉望着面前的茶杯,眸子盯着里面的茶叶一动不动。
这些人在聂怀来京都之后很快也到了京都,并且已经有御史参奏,说明他们在京都有人指路招抚。
还攀附着他这边,将更详细的陈情的折子送到他的面前,就是让他跟聂怀针锋相对。
作为太子,他没有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直接指责聂怀,还将这件事情当着他的面给父皇看。
本来打着自己大公无私,光明磊落的牌面,居然演了一出吃相难看的乱国贼的戏码。
任谁看,他太子都是在维护自己的人才跟聂怀针锋相对的。
那自己人做的事是不是就是他太子做的事?
而且太子与舜王不和,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做着事情顺理成章。
想到这里,太子的冷汗下来。
太子:“父皇…………”
德宗帝抬手制止太子的话,对张角说:“传王初回京。”
起身便离开,走到门口又转身说:“你们要是敢欺负小一斋,朕就叫大理寺的郎官来抽你俩鞭子!”
目送德宗帝离开,太子冲着聂怀俯首告辞,赶紧离开,旭王跟青王倒是觉得这地方挺好,戏足,不想走,却被聂怀拿着棍子往外赶:“吃饱喝足了赶紧滚,以后别来了,这里不欢迎!”
见这情况,十四拖着小世子也跑了,省的聂怀拿棍子抽身上。
最后锦棠左右看看,悄悄的离开,省的人家说什么体己的话被自己听见了。
人都走了,聂怀席玉连同萧重都注视着齐元,他赶紧跑的远远的。
这三个人他一个也打不过,能怎么办?
话已经说出去了,收回来不可能了,聂怀舔着犬牙,齐元就知道他哥想咬死他,赶紧又挪远了几步。
略有不忿,说:“这事儿不怪我,是锦棠起的话头。”
聂怀一下子火了,自己脑子有坑,还怪人家姑娘聪明,扔了棍子就冲过去,吓的齐元赶紧跑,聂怀在后面追,叫嚷着就算挨鞭子也要打得他口眼歪斜。
萧重与席玉并排站着,两人都望着院子里被追着打的齐元,脸上全是你小子活该的表情。
虽然说,信州的事情王初知道,陛下早晚也会知道。
但京都出现伙同地方通敌的情况,那可是动摇国家根基的蚂蚁窝,那蚂蚁窝里有多少人,谁又知道呢。
萧重晶亮的眸子没有焦距,空洞得望着远方,说:“京都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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